“哎呀!”章敏双手护着被撞伤的额头。 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章锦春得势不饶人,迎前几步,继续使用头与头互撞的同归于尽招式,可怜的章敏也许头部中了一记后,头晕眼花,脚步轻浮,而无法闪遴,结果额头硬接三下的怒撞,终于双腿发软,不支倒地……   章锦春的头使出连环不要命攻击法,速度实在太快了,令我们始料不及,当他想拉起倒地的章敏,紫霜和婷婷刻不容缓冲前,以阻挡章锦春对倒在地面的章敏攻击,紫霜攻击上三路,婷婷攻击下三路,幸好章锦春忙于招架,总算退后了几步。   “敏儿!”章太太冲前高喊敏儿,当冲前的一刻,竟是扑向章锦春身边偷袭。   “锦春,小心!”章叔叔大叫一声。   “哎呀!”章锦春突然大叫一声,一脚把章太太踢开。   几名大汉追向章太太补上几脚,幸好紫霜和婷婷及时出手招架,章太太才免于捱踢之苦,但她那对怒眼直瞪向章叔叔,只是没叱责大骂罢了。   “你这阴险的臭婆娘!”章锦春怒骂中,拨起章太太刚才偷袭时插在他肩上的利器说。   此刻,我才看清楚,原来章太太刚才将一把尖利的三角挫插入章锦春的背肩上,今回章锦春算是命大,要不是章叔叔提醒,恐怕他已魂归天国,但章叔叔怎会提醒章锦春?他不是要给章太太一个交代,上岸取章锦春的狗命吗?   “这笔帐回去后,我才和你算清楚,臭婆娘!开船!”章锦春怒骂章太太说。   章锦春一声令下开船,这场小风波亦告一段落。   “我帮你止血……”迎万拿起一片小黄布,铺在章锦春的伤口上,接着在黄布上轻轻扫了几下,当揭开黄布的时侯,伤口果然止了血。   这几下功夫,看得我我们目瞪口呆,暗地里亦佩服得五体投地。   “敏儿,怎样了?”章太太即刻看章敏的伤势。   “……我没事……”章敏痛楚顽强的说。   “可怜,流血了……”章太太边抹章敏额头的血渍,边瞧了迎万几眼。   “你不是想找她帮你女儿止血吧?”婷婷似有些不满的对章太太说。   “但……还是有些血,现在被海风吹着,会不会感染细菌?”章太太担心的问。   “我没事,不用管我……”章敏头昏目眩的说。   “但伤口的血仍流不止……”章太太焦虑的说。   “不用担心,我是护士,让我来吧!”婷婷自告奋勇,主动要替章敏包扎伤口。   婷婷在章敏的伤口上吐了些口水,接着用纸巾抹掉血渍,然后又吐些口水搽在伤口上,再用另一张纸巾按住伤口。   “按着一会,伤口便会止血。”婷婷捉起章太太的手,按在伤口的纸巾上说。   “这样就行了?”章太太错愕的问婷婷说。   “行!相信我!”婷婷说。   “哦……”章太太半信半疑的说。   眼看婷婷用口水治疗伤口的一幕,不禁使我回忆与静宜破处的夜晚,当晚我就是利用口水这一招,而得到静宜上下两口的第一次,此时此刻,内心不禁涌现对静宜和芳琪她们的挂念,非常的挂念,渴望拥抱她们……   龙生,怎么突然变的愁眉不展的?”紫霜和婷婷走到我身边说。   “没什么,只是挂念静宜和芳琪她们……”我紧紧拥抱紫霜和婷婷,以慰藉内心那份忧郁的失落。   “别这样,我们很快可以回家。”紫霜抚摸我的头说。   “嗯,想起来也很惭愧,原本武功最强是我,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会是我,非但无法保护你们,还要你们出手相助,为我担心,我实在没用!”我惭愧的说。   “你现在是受了伤,有什么好惭愧的,你忘记在医院救过我一次吗?要不然我已坠楼身亡了。”紫霜安慰我说。   “这就是患难夫妻吧,不过想起来也真好笑,昨晚婷婷气恼章敏,而踢了她一脚,今天却为她包扎伤口,最好笑是用口水……”我忍不住说。   “别笑我了,这里什么救护品也没有,只好用口水的心理术,让伤者不会过于紧张加快心跳罢了……”婷婷解释说。   “婷婷,龙生不是笑你用口水,而是这口水的背后,有段浪漫的故事。”紫霜说。   “紫霜,你怎会知道?草非是巧莲……她怎么也把这些都说……”我质疑问紫霜说。   “傻瓜,女人对女人是没秘密的。”紫霜嫣然一笑说。   “什么故事?霜姐,说给我听听。”婷婷好奇的问。   “回家后,我慢慢说给你听。”紫霜说。   “紫霜,说回正经事,刚才你们都看见章锦春的铁头功,你有信心对付他吗?如果没有信心的话,千万别与他正面交锋,小心保护自己。”我关心的说。   “龙生,实话说,章锦春的外家功夫,我倒不是很担心,反而我最担心是迎万的邪术,真不可思议。”紫霜忧心忡忡的说。   “对!霜姐说得没错,但我比较担心章叔叔,感觉他总是怪怪的,或许我曾被人出卖,疑心较重吧,十分不安。”婷婷坦言说道。   “你们两个担心的事,亦正是我所关心的事,   但这些疑问很快便会揭晓,总之,你们要答应我,无论发生什么事,你们都不能受伤,这是我唯一的要求。”   “嗯!”紫霜和婷婷异口同声的说。   “对了,龙生,章敏和章锦春流血受伤一事,是否已应了早上之卦?”紫霜问说。   “不!卦文是指有人死,而不是指有流血事件,恐怕这只是卦文的先兆。”   “龙生,你看……”婷婷讶异的指着另一个方向说。   我即刻朝婷婷的方向望过去,发现周先生与章锦春竟然交头接耳的私谈,而周先生笑着,不停与迎万交谈,望着他那张笑容和当初讨好我的时侯,一模一样。   “龙生,周先生不是想找迎万……”紫霜警觉的说。   “八九不离十吧!”我默默的说。   “小心点……到岸了……”婷婷以凝重的语气说。   第三十一卷 第九章 龙生被出卖   经过一场小打斗后丁双方不再闹事,章太太忙于照顾着被撞伤额头的章敏,而任性的章敏却把章太太给推开,章叔叔则忧愁望着海面不语,我和紫霜还有婷婷忙商讨上岸的对策,可恶的周先生却忙于奉承迎万和章锦春二人,也许他已被迎万的止血法术所吸引,想找她治下半身的问题,又或许认为迎万的神数比我更强—见风转舵者,比比皆是。   游艇终于抵达岸边,这一刻亦是主要关键的时刻。当望向岸边的时侯,我发现多出无数的路人,而这些路人不停望向我们这艘游艇,我想这些路人,就是巧莲奇人感应力所见的持刀之人,亦正是章叔叔和章太太口中说的拨电话效应,看来章锦春的小命是时侯添上句号,刹那间,我竟同情章氏两兄弟,或许是出自恻隐之心吧……   感觉告诉我,登岸排列的次序很重要,往往出事的人都是后排之人。   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大汉,安排我们登岸的次序,首先是章锦春先下船,接着是迎万,第三个却是杨宝金,而不是周先生。当杨宝金下船的一刻,章锦春色迷迷张开双臂,趁机将她拥入怀中,机警的杨宝金,虽然懂得用手护在胸前,但被章锦春这么一抱,我始终很恼火……   周先生和杨宝金登岸后,大汉命他夫妇俩先往前走,接着章锦春扶章叔叔下船,当他们要章敏先下船,我却抢先要下船,目的是不想章锦春占章敏的便宜,当然我们不用他们扶也可以自己跳下船,最后由紫霜扶章太太母女俩下船。   下船的一刻,瞧见邓爵士站在高处观望,虽然不见芳琪和其他人的影子,但我不会失望,因为芳琪肯定会听我的话,留在车上等候接应我们,而邓爵士没得到我的指示,相信也不会轻举妄动,然而,眼前的命运,则看章叔叔的了……   离开码头上下船的石阶,终于踏上码头的陆地,我即刻暗施内劲,尝试踏在地面能否恢复功力,可惜内息仍是一片死水,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,这个尝试无疑成了一份失望且恐怖的报告——我确实中了迎万的降头术。   踏上码头的地面,是条约两百多步的平坦小石路,由岸边扩展至海面,亦可称为渡桥,只是没想到,原本给路人悠闲钓鱼观景之用的渡桥,此刻竟成了生死之路,我视此桥为“奈何桥”。   果然,章锦春上岸后,没有和周先生一起走,他和迎万陪伴章叔叔一块走,岸边的情形起了变化,岸边的路人同一时侯神色慌慌,从左右两旁走上石桥,最怪的是,他们的手全都掩在身后,我几乎可以肯定,这一幕便是巧莲昨晚施展奇人感应力的第一画面,路人身后肯定手握刀子,问题是刀口会向谁呢?   “婷婷,小心……”紫霜在我身边向婷婷发出警惕,接着和婷婷分别站在主要保护对象的岗位。   而我紧贴章叔叔身旁,虽然我知道这些人是章叔叔拨电话找来取章锦春的狗命,以便给章太太和他三弟锦金交代,但我还是要尽量留意章锦春的一举一动,不让他有挟持章叔叔逃走的机会。   刹那间,海面不知什么时侯从四方八面出现很多艘快艇,并驶向码头方向。   “冲!”其中一个带头的路人,大声喊道。   刀子口下的江湖人,办起事就是单凭一份勇和势,只见他扬起身后的手,一把两尺多长的开山刀高高亮起,刀柄还用白色绷带绑于掌心,刹那间,所有的路人,同一时侯也高喊“上”字,纷纷朝我们的方向冲过来,瞬间,风云变色!   “婷婷!我抢家伙!你殿后!”紫霜镇定的说完后,即刻冲上前。   “是!”婷婷高声的回应。   “等……槽糕!”我来不及说这些人是章叔叔叫来取章锦春狗命的人,无须自己人打自己人互斗,但是我喝不住紫霜,因为她已经勇悍冲向人群。   此刻,我除了担心她的安危外,也顾不了是否坏了章叔叔大事,唯一好奇的是,对方的刀柄用绷带绑紧于掌心,怎么抢呢?   紫霜迎面冲向人群中的带头大汉,持刀大汉奋前冲向紫霜,并举刀过头,向紫霜的头劈下,紫霜轻轻一闪,左手以极准的角度,紧扣对方的右掌心,右手则迅速劈向对方手腕脉搏之位,大汉没有发出痛楚之声,但持刀之手竟酥软无力似的,接着紫霜双手持着大汉握刀之手,砍向另一名冲前的持刀者。   “哎呀!”冲前而来的持刀者,发出凄惨的叫声。   紫霜挥动挟持者的刀锋,砍向另一名持刀者,而下刀之位,正是对方系有绷带的刀柄掌心,没料到,这一砍竟把对方的手掌给砍下,一只血淋淋且绑有刀子的手掌被砍落地面,紫霜随即补上一脚,将刀和砍下的手掌踢给婷婷。   “接着!”紫霜喊了一声。   婷婷似乎已知道紫霜想做什么似的,当紫霜还没说,婷婷已上前捡起被砍下的手掌,接着将绷带顺着手掌的切口拉下,刀子便轻易解下,将刀抛还给紫霜。   “霜姐!接!”婷婷叫了一声。   婷婷抛出刀子的方向奇准,紫霜轻而易举接获后,以半俯之势的一刀,砍下带头大汉的手掌,并迅速用刀背将砍下的手掌拍给婷婷,带头大汉痛声一叫,往前一趴,紫霜一记虎尾腿,将他踢得连地翻滚。   “啊!啊!”带头大汉连续在地面翻滚,不停发出凄惨的叫声,同时也画出一条血路。   紫霜连砍带踢的动作,可说是一气呵成,姿势美妙极了,只是手法有些残忍,不过,这么短的时间,便轻易砍下两个人的手,吓得所有人为之一愕,不敢贸贸然冲上前,倒是起了阻吓作用,何况现在的紫霜和婷婷,手中已有刀子防身。   精彩的一幕,让我大开眼界,亦知道紫霜口中的抢家伙,是怎么一回事,但我则担心不知怎么向章叔叔解释,毕竟砍了他拨电话叫来的自己人,紫霜敌友不分的鲁莽行事,我极为不满。   婷婷接过刀子,站在章太太母女俩前面,紫霜则站在我和章叔叔面前,严阵以待。   “你们干什么停下?继续呀!”章锦春突然咆哮的说,并将烟头弹向持刀者的人群中。   刹那间,我整个人愣然发呆,原来我错怪紫霜了!这些人根本不是章叔叔拨电话找来的人,那他拨电话找来的人上哪了?他不是要给章太太一个交代吗?难怪章太太这时侯也臀愕然望向章叔叔,然而怒容很快取代愕然的神色。   “冲呀!”所有持刀者同时发出震撼的冲叫声,并一起冲向我们。   “婷婷,你殿后!”紫霜镇定说。   “紫霜,小心呀!”我关心的说。   紫霜冲前几步打头阵抵挡来犯者,婷婷殿后收拾漏网之鱼,她们两位刀刀不留情,不是怒劈就是横拖,瞬间,两人身上全沾满血渍,快成了血人似的,紫霜打头阵较吃力,虽有忍者的刀术和勇气,但对方人数太多,孤军作战,渐渐处于下风。   紫霜处于下风,自然节节后退,懦弱的我,担心紫霜捱不住,只能在一旁叫婷婷上前助紫霜一臂之力,婷婷也许知道紫霜应付不了,已逐步上前相助紫霜,谁料却换来紫霜的怒骂。   “上前干什么!快回去护在龙生身旁!”紫霜大声怒骂婷婷。   懦弱无助的我,眼看紫霜和婷婷陷于苦战中,非但保护不了她们,还要依*她们的保护,内心惭愧万分,加上邓爵士离我们甚远,无法向他示意求助,又没电话通传,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不知如何是好。   站在一旁的章锦春,望向章太太母女俩,脸上浮现阴险的狞笑,或许瞧见紫霜和婷婷开始不敌,即将解除眼中钉,故心花怒放,至于对那些躺在地上,发出凄惨痛楚声的卖命兄弟,他则不屑一顾。   “锦春,快叫他们停手,事前你答应不会伤害龙生他们……”章叔叔劝章锦春说。   章叔叔口中说的“事前你答应不会伤害龙生他们”,不禁使我大吃一惊,那不就等于说,他已私下妥协出卖章太太母女俩吗?难怪事前他不会担心生命受威胁,甚至还说可以保护我,而卦文所提示的死人,不是章锦春的话,那又会是谁呢?   刹那间,我全身发出冷汗,胆颤心寒,莫非卦文所暗示的死人,是打破杯子的婷婷?   “婷婷,小心点!”我不由自主脱口而出,惊叫一声。   “啊!”紫霜惨叫一声。   谁料!我不由自主惊叫一声,换来紫霜对婷婷的关心,当她回头相助婷婷的时侯,不幸分心而致腹部被对方砍了一刀,只能单手持刀抵挡对方的攻势,另一手护着腹部。   隐约中,我看见紫霜的小腹,似有红色物体流出体外,幸好双腿还没软下倒地,要不然肯定死在乱刀之下。   “婷婷!帮帮紫霜!”我高喊一声后,亦顾不了章太太母女俩,冲前捡起地上的刀子,冲向紫霜身边,尽力保护她。   婷婷见状,冲前为我抵挡对方的无情刀,我则迅速扶着紫霜往后退。   “上呀!”章锦春在一旁叫嚣打气的说。   就在对方一鼓作气冲上前的时侯,突然,后面传来一把惊人震撼的叫声。   “干你老母!专斩手持武器的!”一批身穿黑衣者突然杀入战团,高喊专砍手持武器者。   黑衣者突然的出现,令章锦春的手下被迫转身迎敌,我和紫霜方能松下一口气,虽是松了一口气,但看见紫霜腹部肠脏溢出,我的泪水已忍不住夺眶而出,随即脱下身上的运动衣披在她的身上,亦顾不了海风吹拂有多寒冷了。   “紫霜,快以天罡修元护住伤口……我……”我忍不住抱头痛哭。   “不……碍事……不要……过……于紧……张……呼……”紫霜脸色苍白且喘着大气的说。   “亲爱的紫霜,你要勇敢撑着,千万不要闭上眼睛,家里还有很多人想见你……还有白色的婚纱……等着你……邵太太……”我紧握紫霜冰冷的小手,压抑内心的伤痛说。   “不……我死……便应上卦文……死人一事……你不会……有事了……”紫霜身体颤抖的说。   “不……不要这么说,没了你,往后我会很孤独……日后我还需要你的保护,坚强点……我们还要到南非……”我激动流泪的说,刻意压抑内心的伤痛和哭泣,脑海尽量忘记卦文提及死人一事。   “龙生,黑衣者是邓爵士带来的人……”婷婷护着我们,喘气的说。   “这……就好……婷婷……你要保护……龙生……这是我父亲……临终的遗愿……也是我最后拜托你……唯一的事……”紫霜喘气的说。   “霜姐,我们不会有事的……”婷婷忍不住掉下泪水,哭泣的说。   邓爵士终于上前迎救,我的心才镇定下来,也许他察觉我们应付不了,所以擅作主张命人迎救,恰好解了我们燃眉之急。   “师父,你没事吧!”邓爵士在黑衣人群中高声叫喊。   “我没事!”我激动的向仿佛及时雨的邓爵士,挥手致意。   勇不可当的黑衣者杀人后,章锦春的刀客节节后退,毕竟他们同紫霜和婷婷拚搏了一场,加上很多已受了伤,败退亦是理所当然之事。   就在胜券在握的一刻,半途中却杀出个程咬金,她就是康妮。   “警察,别动!”康妮大声叫喊。   怀有配枪的康妮,终于以警察的身分出现,我终于可以镇定下来。   黑衣者听到“警察”二字,当然四处逃跑,而章锦春那些已快成丧家犬的刀客,亦免于被砍死,而重获生机,纷纷跑向码头石阶,乘快艇离去。   眼前一片大好的形势,却被康妮弄砸了,真不知是好事,还是坏事。   “啊!紫霜……你……”邓爵士冲过来向我慰问,当看见紫霜的伤势,大吃一惊。 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任性的章敏,趁章锦春的刀客四处逃跑之际,随手拿起地上的开山刀劈向章锦春。   “纳命来!”章敏拿着刀砍向章锦春。   “敏儿!不要!”章太太紧张的大声狂叫。   章锦春不慌不忙,同样捡起地上的刀,等着章敏迎头的攻击,当章敏砍下的时侯,他随即挥刀抵挡。随着两刀互碰的响亮声后,章敏双臂不支,整个人倒在地上,而章锦春的刀,却没有停下的意思,顺势往下直砍。   “敏儿!”章太太爱女心切,不顾一切冲上前去。   婷婷见状,冲前迎救章敏,但章太太比她快一步,整个人已撞向章锦春身上,算是为章敏挡了致命一刀,可是因此触怒了章锦春,回头一刀,顺势一拖,刀锋从章太太的乳沟拖至小腹,惨不忍睹!   “啊!”章太太发出凄惨的叫声。   “妈!”章敏在惊慌的叫声中,急忙冲到母亲身旁。   这一幕,所有人惊呆了,包括我和邓爵士都一样,只有机警的婷婷冲前砍向章锦春,总算阻止章锦春再向章太太母女俩施毒手。可是虎背熊腰的章锦春,无惧婷婷的攻势,轻易将刀锋从下而上挥向婷婷。刀口从下挥上之势,极之危险,婷婷只能闪避抵挡,但章锦春却没追前攻击,反而转身劈向章敏的身上。   从章锦春攻击的方向,我轻易便察觉这次的行动,主要是对付章太太母女俩,而不是章叔叔,难怪昨晚不曾察觉章叔叔的面相有生命之劫……   “玉方,让我送你们一家三口到下面团聚!”章锦春凶恶的叫喊,刀子着说。   “章敏!快闪!”我大声提醒章敏闪开。   “锦春!不要!”章叔叔激动的叫喊。   充耳不闻的章敏没有闪开,当章锦春砍下之际,章太太奋勇拉下章敏,而将自己的身体掩在章敏身上,结果背部又中了一刀,涌出的鲜血流到章敏的身上。   “啊!”章太太一声惨叫,口中吐出鲜血,双眼直瞪向章锦春,而躺在章太太底下的章敏,已吓得全身僵硬似的,目瞪口呆,不懂做出反应。   章锦春一脚踢开章太太,脸色苍白的章敏可能惊慌过度,已不懂得做出反应,而章太太则被踢到我面前。   怒不可遏的章锦春,走过来想在章太太身上再补一刀。   “不要!妈!”章敏冲过来,似乎想以身体挡在母亲身上。   章太太向我发出哀求的目光,仿佛要我拉开章敏,但要是我这一拉,章太太肯定又中一刀。而全身乏力的紫霜,想推开我代章太太捱这一刀,但破腹之痛,已不容许她再发力,而婷婷又被几名大汉相缠,接应不暇,要是我握了这一刀,日后怎能照顾紫霜呢?   仿徨失措之际,章锦春刀锋已砍下,邓爵士拿起地上的刀子抵挡,可是一向少动武的他,怎会是章锦春的对手,况且章锦春已处于疯狂状态,一挡一踢,轻易便把邓爵士踢得远远的……   “滚开!受死吧!”章锦春踢开邓爵士后,一刀砍向章敏身上。   “不!”我大声一喝。   刹那间,灵机一动,我想起紫霜扣住对方握刀的手掌,决定大胆一试,无论如何,不能再做缩头龟,一定要搏一搏,于是瞄准章锦春握刀的手掌,当他砍下的时侯,我伸出手捉向他的手掌,心想万一捉不到,也可推走下刀之位,但出手之后便后悔了,真是人算不如天算,没下过战场始终没有经验,纸上谈兵是没用的……   “找死!”章锦春狠狠的大骂一声,刀锋竟横扫一拖,溅出一条鲜红的血飘……   “啊!”我狂叫一声。   这条鲜红的血飘,正是我右掌心的血,表示刀锋画过我的掌心。鲜血喷出,洒在章敏的脸上,吓得她呆若木鸡的望着我,而我则痛彻心扉,手掌不停的抽搐……   “龙……生……走……快走……”紫霜拚命的想推开我。   “走!我就先送你走!”章锦春挥刀砍向紫霜的伤处。   “霜姐!”婷婷奋不顾身冲过来,背部中了一刀,最后只能拚命抵挡。   我的手掌虽然痛彻心扉,但眼看刀锋即将砍落紫霜身上,我不能再让紫霜受伤,况且这一刀肯定要了紫霜的命,情急之下,顾不了扣手掌这一招行不行,为了爱妻,只能硬接了……   “不要!”我伸出双手接下章锦春的刀锋。   紫霜发力往我一推,刀锋扫向我的左掌,但可怜的紫霜,双掌不但被割伤,刀口正巧也落在她的腿上,唯一的安慰是我的左掌已卸掉刀锋的力量,伤口不深。   “呜……痛吗?”紫霜紧张万分的提起血掌,捉着我那沾满鲜血的手掌,低声痛哭。   “不痛!为了你,什么都值得!”望着紫霜滴在我掌上的泪水,我自己也忍不住泪流,接着紧握她沾满鲜血的双掌,送上一吻。   “呜……呜……”紫霜失声痛哭,伤口的血汹涌而出。   “他妈的!”章锦春几番砍下都无法送人归西,愤然大怒。   “不!”迎万突然叫了一声。   章锦春没有理睬迎万,当他砍下的一刻,我突然感觉体内发烫,内息翻腾,玄极冰火内劲汇聚于胸腑,化成七星神功,内力如洪泉般急涌入掌心,盼间,我知悉功力已经恢复,心中一喜!   当章锦春的刀锋即将砍到之际,我即刻伸出右臂,施展龙猿神功吸力,凌空将刀子拨向另一个方向,左掌则凌空向章锦春的方向发出一掌,结果不但把他手中的刀子击落,他整个人亦应声摔在地上。   “这回我不死,就是你死!”我将满腔的怒火催发于双掌和双腿上,双腿往地面轻轻一弹,凌空使出翻云掌,准备两掌送章锦春归西,谁料,正要轰出掌的一刻,传来一句响亮的枪声。   “砰”的一声,康妮举起手枪对着我说:“龙生!不要!”   想不到康妮这时侯竟会阻拦我,假设对方不是康妮的话,这一掌恐怕先要了她的命,但她是康妮,我只好将掌力转向两旁的海面怒轰,以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怨愤,掌力所掀起的几层楼高的海浪,正代表我满腔的愤怒和怨恨。   “康妮,你竟然……”我一对怒眼直瞪向康妮,但她仍然紧握配枪,冷眼相对。   “杀人是要偿命的,我不能让你杀人……”康妮的枪仍是指着我说。   康妮的理由,实在令我难以接受,亦难以令我信服,毕竟紫霜刚才的处境十分危险,她却不拔枪喝住章锦春,当我有能力置章锦春于死地的时侯,她却拔枪喝止,我开始感到迷惑不解……   “还不停手?!”我向与婷婷打斗的持刀大汉怒喝一声,大汉吓得忙抛下刀子,躲在章锦春的身后,最后纷纷逃离现场。   “怎么会这样?怎会这样的?!”章锦春吓得惊慌失措,忙责问迎万。   “掌心的阴阳血和情泪,便是化解降头术的方法……天意……”迎万叹气的说。   “什么掌心的阴阳血和情泪?不可能……幻觉罢了……”章锦春十分激动,猛摇晃迎万的双肩说。   “把手放下!”迎万瞪着章锦春,不客气的说。   “哦……”章锦春即刻松开手说。   “章先生,我在龙生身上施降头术的时侯,主要先让他分散注意力,再将降头咒施入他体内,令他功力分散,日后什么事都随着降头咒,因分散意念而无法结合。”   “但现在怎会又结合?”章锦春紧张的问说。   “龙生体内的降头咒,主要分散功力和无法结合之力,除非有真情实意恋人的掌心血和两人一往情深,无坚不摧的意念力之泪,方能把咒语破解。其实龙生中降后,已是废人一个,绝无重生的机会,但你偏偏砍伤他和心爱女人的掌心,导致二人的血和泪混在一起,这一切只能怪你赶尽杀绝所致,但亦足以证明,他两人是深爱对方的……或许这就是天意,真是天意……”迎万感叹的说。   原来三番四次,与婷婷和章太太做爱中,出现半途而废的原因,不是正义正念的关系,而是身上的降头咒,导致意念力分散,什么事都无法结合……   “请你再次施降……”章锦春紧张哀求的说。   “不!同一个人身上施两次降头术,对降头师来说是种耻辱。”迎万说。   “拜托一次,我多少钱都给……”章锦春苦苦哀求的说。   “章先生,你不尊重你自己没关系,但不要挑衅我的界线,更不要对我耻辱,你招惹不起……”迎万以傲然的语气说完后,便独自离开。   听了迎万一番话后,我终可以放下心中大石,正当想质问康妮的时侯,章锦春竟然拿起刀子,冲向迎万身后……   “他妈的!”章锦春破口大骂,并冲向迎万身后,一刀砍下!   当章锦春砍向迎万身后之际,突然,闪出一道青光,刀子犹如砍在硬物上,应声弹开断裂,而章锦春则傻兮兮望着手中半截的刀柄。   “放肆!”迎万提起右手,作了一个很怪异的手势,接着朝章锦春头顶拍了一下,章锦春整个人酥软倒在地上。   “锦春!”章叔叔即刻上前扶起章锦春。   康妮上前拦住迎万的去路,我原想叫康妮别侵犯迎万,但始终说不出口。   “别挡着我的去路,你招惹不起,双面人!”迎万冷冷的说。   康妮听了迎万说的“双面人”,整个人像泄了汽的皮球似的,竟让迎万擅自离去。   倘若以康妮平时的性格和顽强的信念,她绝不会如此罢休,但她今天的举动确实很怪异,而章锦春在章叔叔的呼叫中,亦没有什么反应,呆呆挣挣的……   “迎万小姐,对不起,求你好心救救我三弟,呜……”章叔叔哭声求助说。   “天作孽犹可违,自作孽不可活!”迎万头也不回的边说边走。   康妮的举动和章叔叔的态度,甚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,我不知如何面对,亦不想或不敢面对。正当仿徨无措之际,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,她就是我最爱的芳琪。   “龙生!龙生!”芳琪狂叫急奔投入我怀里。   “你终于来了……我很怕……呜……紫霜……她……呜……”我闭上眼睛,紧紧搂抱芳琪,哭泣的说。   “别这样……没事的……你的电话怎么无法接通?紫霜怎么了?哇!”芳琪推开我,急忙向前看紫霜,当看见紫霜的一刻,惊讶的大叫一声。   当我上前想查看紫霜伤势的时侯,后面传来章敏激动的惊叫声。   第三十一卷 第十章 卦文中的死人   登上码头,还未走到岸边,短短数十多分钟之内,一切的事,在始料不及的情况下发生巨变,最惨重是紫霜和章太太,同时出现生命之危。章锦春与迎万闹翻,导致呆呆挣挣的,唯一侥幸,是我的降头术解了,功力亦完全赓复,这点可要多谢紫霜对我的真心实意,要不然身上的降头术便无法解除,我则成了一个废人。   恢复功力的我,自然控制了整个局面,但眼前事物的转变,刹那间,我无法承受和面对,甚至不想去面对,幸好芳琪及时的出现,看见她等于看见了自信,亦找回失落的自己和灵魂,瞬间,猛然记起,眼前为紫霜疗伤最重要……   正当想查看紫霜的伤势,章敏传来激动的哭叫声。   “怎么了?”我上前慰问章敏,发现章太太已像个血人,奄奄一息。   “妈妈再次吐血了!”章敏痛心哭泣说。   “玉方,你要坚持……”我捉起章太太的手说。   “师父,刚才已经叫了教护车,不要太紧张,慢慢说。”邓爵士伤感的说。   “章太太,坚持点,救护车快到了。”芳琪走过来关心的说,随即脱下身上的外套给章太太披上。   “我……不行了……外套……给紫……霜吧……”章太太喘气的说。   “紫霜已有外套了……”芳琪安慰章太太说。   当芳琪为章太太披上外套的一刻,从章太太破损的衣料中,我看见纹身的蛇图,突然恍然大悟,原来席中无意起的卦文,已经提示谁会出事。   “太白现西南,龙蛇相竞逐,龙自飞上天,蛇却被刑戮”,太白属星名,乃太阳系中最接近太阳的第二个行星“金星”,这次上岸为的就是替章锦“金”报仇,而这方位正好是西南之位。   然而“龙蛇相竞逐,龙自飞上天,蛇却被刑戮”亦真正道出码头的情形,我是龙,章太太的纹身图是蛇,我和她亦曾主动想占有对方,正所谓龙蛇相竞逐,最后我恢复内力飞上天,她则惨遭刑戮之苦,原来这一切,上天已有了安排。   “别急,慢慢说。”我不敢道出卦文的意思。   “龙生……我不行了……现在不说……以后没机会……再说……现在我把……敏儿交给你……日后代我……好好照顾……龙生……别忘记……你对我……许下的承诺……你会助她成为天王巨星……呼……”章太太喘着气说。   “妈……这时侯你还关心我……”章敏痛声大哭。   “嗯……我会记着曾经许下的承诺,绝不食言……”我点头答道。   “敏儿……答应妈……好好听龙生的话……别再任性……从新做人……别在江湖上打滚……这地方不适合你……还有,记得将我的……股票交给龙生……替妈完成死前的承诺……不管你以前……怎样的胡闹……我相信你现在……已……经……长大……好好……待龙生……”章太太颤抖的说。   “妈!我会听你的话,今天起我会从新做人,不再任性胡闹,一定会成为天王巨星,不会辜负你的期望,你还要当星妈的……”章敏激动哭泣说。   “敏儿……我把你……交给……龙生……要听话……龙生……过来……”章太太脸露笑容说。   章太太这时侯竟脸露笑容,恐怕最伤痛的一刻即将来临——回光反照。   “玉方,怎么了?”   “龙生……替我找个旺穴安葬……好让我这个做母亲的……为女儿做最后一件事……明白吗?”章太太哀求说。   “妈……呜……”章敏痛声大哭。   “玉方,我明白。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?”我抓紧时间问说。   “心愿?此刻只想……先到地狱……找阎罗王求情……要他放过紫霜……”章太太说。   “我代紫霜谢谢你,还有什么心事未了吗?”我压抑内心的伤痛说。   “只是有个遗憾……就是无法……与你结合……我现在可以肯定……我心里只有你,没有他……因为我……即……将死……的……一刻……仍是……想……着……你……真……的……”章太太拼最后一口气说完后,以几下抽搐的身体语言,告诉我们,她的人生旅途已宣告结束。   面对章太太临终遗憾之言,我不禁黯然神伤,且痛恨自己,为何三番四次推搪不与她做爱,最后要她遗憾的撒手归去,我真是罪人!   “妈!呜……妈……”章敏俯在章太太的身上痛哭。   “玉方!”章叔叔激动的跑过来。   “滚开!你没资格和我母亲说话!”章敏气愤的一脚踢开章叔叔说。   眼看章叔叔被章敏踢倒,我却无动于衷,面对这种自私的人,已没什么好说的。   “呜……妈……你回来……醒醒呀!”章敏痛声大哭。   所有人亦黯然神伤,默默流泪。   “玉方,我龙生在你面前立誓,一定会遵守诺言,不但为你找个好龙穴,亦会尽力相助章敏成为影坛天王巨星,你可以安息……”我激动的跪在章太太尸前立誓。   “妈!我在你面前立誓,必会从新做人,不再胡闹任性,必会完成你的心愿,从此不再踏上赌船,远离江湖……呜……妈……你安息吧……呜……”章敏抚尸痛哭,几次哭得声音沙哑。   “章太太,我们会一起协助龙生照顾你女儿……”芳琪默哀的说。   “你们看……”婷婷指着章太太的遗体说。   章太太原本怀着遗憾之容离逝,当我们立誓之后,她脸上竟浮现微笑之容,或许她的灵魂听见我们说的话,而感到安息吧!   “章敏,你母亲刚才听见我们说的话,现在已得安息,你也别过于悲伤,万一身体不支倒下,你母亲会很难过,明白吗?”我抚慰章敏说。   “明白,多谢你们,母亲的事已告一段落,你过去看看霜姐的伤势,她现在很需要你们的支持。”章敏很有礼貌的说。   “章敏,为你母亲披上吧!”邓爵士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章敏说。   “谢谢!”章敏接过邓爵士的外套,很冷静盖在母亲的脸上,虽然她压抑内心的激动,但泪水还是不停的涌出。   章敏刹那间改变态度,并以礼待人,我感觉有些不习惯,但这是好的不习惯。   我瞧紫霜的伤势,发觉她脸色十分苍白,想必失血过多,于是叫邓爵士通知父亲,要他请求所有的员工尽量到医院帮忙捐血,邓爵士即刻不停的拨电话,通知所有好友们相助,同时亦叫师弟鲍律师尽量帮忙。   “紫霜,抱歉!章太太她……所以没有伴在你身边……”我致歉的说。   “没……什……呼……”紫霜呼吸告急,已说不出话。   “紫霜,现在什么都别说,尽量把真气护住伤口,我破肝也没事,你当然也不会有事,坚强点,拿出信心,所有人都支持你,不要睡觉……不要合眼……”我紧张的说。   其实这只是我安慰紫霜的话罢了,毕竟她和我的情况不一样,我受伤之前已有真气聚于全身,而她是受伤失血后再聚真气,但为了让她安心,不能不骗她。   另外,深感遗憾的是,康妮态度的转变,使我对她很陌生,感觉离她很远似的,尤其是看见她伴在章锦春身边,而不陪伴紫霜的一幕,简直痛心疾首。   这时侯,传来一阵警笛声,也许是路人报了警,幸好几部救护车也到了,当然记者亦随后而至,这时侯的场面可热闹极了,因为路人看见警察已到场,便很安心上前打探消息,以作茶余饭后的话题。   警员十分忙碌,不停呼叫人手帮忙,并且忙在地上画起重要的圈子,不允许我们接近章太太的尸体,只让我们守在十尺之外的范围,而救护人员急忙为紫霜做初步的急救工作,唯一感到欣慰的是,章敏拒绝救护员治疗伤口,并要他们以紫霜为重。   记者的闪光灯不停的闪烁,气得哀痛的章敏愤然大怒,但当她站起来想叱骂的时侯,即时忍住怒气,坐回地面,守在母亲的遗体前。   “章敏,让我来……”邓爵士忍不住,主动为章敏出气,叱骂记者一番。   “玉方,看见你女儿已经学乖了吗?她不再任性胡闹了……”我默默对着章太太的遗体说。   “妈,告诉您一个秘密,其实我本性乃平易近人,可是父亲逝世后,剩下我们母女二人,孤女寡妇的,面对这么大的家族,若不撑起一张黑脸董嘴的话,肯定遭外人欺负,只是没想到,久而久之,养成改不掉的坏习惯,还对您无礼的顶撞,实非所愿,请您原凉。”章敏小声的说。   “章敏,你母亲听到你刚才说的那番话,她肯定会原凉你,并感到欣慰……”   章敏没说错,若不撑起一张黑脸董嘴的话,肯定遭外人欺负,别说外人了,自己的亲属已防不胜防,章家两兄弟便是最好的例子。   人群中起了一阵骚动,原来父亲匆匆赶到现场,可能听了邓爵士的捐血电话吧!   “我为什么不能进去?你知道我是谁吗?龙生是我儿子,走开!”父亲推开维持秩序的警员说。   “爸……”芳琪第一个上前扶着父亲。   “到底发生什么事?紫霜怎会这样呀?你不是有叫人来的吗?”父亲大吃一惊,流下眼泪指责邓爵士说。   “邵爵士,别这去大声,这里很多警察和记者。事情是这样的,我一早已经准备了人在码头边,可是师父再三叮嘱,没得到指示之前,不许轻举妄动,所以我不敢擅作主张,等到察觉事有跷蹊,便马上赶来迎救,可惜来迟一步……”邓爵士小声的说,以防身边的警员听见。   “锦东呢?”父亲问。   “我们就是被他出卖,所以才会遭到毒手,说来话长……”我指向另一边说。   “胡说!章叔叔怎会出卖你们!别把责任推到他身上!”父亲不信且激动的说。   “真的,我没胡说。”我忍住心中的一口气说。   “还胡说!章叔叔不可能这样做的!”父亲不满的说。   (下期预告)三十二集   岸上一战,死伤结果如何,这宗命案受害者反被控杀人罪,章敏能克制心情吗?龙生和芳琪如何面对逆境的转变呢?迎万小姐这位降头师会帮章敏吗?   龙生在医院再次大打出手,结果谁遭殃了?章叔叔有什么苦衷,最后如何面对邵家?那谁才是岸上真正的策划者呢?   医院出现不寻常的景象,每人都十分火爆,没想到师母和巧莲也会联手打人,她们到底打谁?龙生一测之下,竟是三阳合金局,终于出事了!   紫霜身上的三道阳气,加上三阳合金,成了六阳之气冲击,手术期间必会流血不止而死,苦奈龙生无计可施,只能眼白白看着…   另一个很久不曾露面的女角,今期终于出场了,她到底是谁呢?她出场便拜师,这回拜的不是风水师,而是降头师,为何呢?   忘记告诉大家龙生今期打败一个人,他又会是谁呢?   第三十二卷 第一章 种种疑问   岸上一战,双方可说是惨痛收场,章锦春以迎万小姐的降头术,使我失去功力,谁料他的赶尽杀绝却弄巧成拙,导致我与紫霜的掌心血和真心眼泪混和一起,成了解除降头术的灵药。怎料他见我恢复功力,即命迎万再次向我施降,当遭受拒绝的恼羞成怒下,手握长刀从后攻击,最后,则成了迎万降头术下的痴呆子。   最不幸的是章敏,非但报不了父仇,反而要承受丧母之痛,而我同样亦要承受紫霜肠脏溢出的伤痛,虽然伤口不在我身上,但紫霜身上所流出的每一滴血,好比在我心里割一刀似的,加上迎万指康妮为双面人一事,令我痛心疾首。上岸前后,被章叔叔和康妮连番出卖,在双重的打击下,要不是芳琪及时出现,恐怕我已支撑不了……   父亲的出现,引起一片骚闹,当追问前因后果,提及章叔叔出卖我们一事,他则不相信我所说的话,甚至责骂我推卸责任,无中生有。我没有反驳父亲,深知他和我同样无法接受事情的真相,毕竟我们出自一番好意,想帮助章叔叔解危,谁料好心不得好报,反遭其害……   此刻,不想再与父亲做无谓的争吵,只希望紫霜尽快逃离鬼门关,只要她尽快渡过危险期,什么样的责备,我都不在乎,即使倾家荡产,亦无所谓……   “爸,只要紫霜渡过了危险期,什么罪名推到我身上都没有关系,倘若紫霜不幸出事的话,章叔叔一定要陪葬,到时侯您别阻拦我,谁也阻拦不了我!包括你在内!”我怒指康妮,激愤的说。   “你……怎能这样对章叔叔说话?!”父亲愣住的说。   “老邵……别怪龙生……都是……”章叔叔吞吞吐吐的说。   “龙生,快向章叔叔道歉!”父亲拉我到章叔叔面前说。   “你最好求神拜佛,保佑紫霜没事,要不然誓要你章家绝后,你是第一个!”我怒骂章叔叔说。   “别胡闹!我不相信锦东会出卖我们!”父亲坚决的说。   “龙生,别这样说话,这会构成恐吓罪,很多记者……”芳琪紧张走过来我身旁说。   婷婷怒气冲冲的走上前来。   “我可以作证,如果不是他弟弟找降头师向龙生施降,那龙生便能控制整个场面,事情更不会出现这种惨痛的局面,紫霜姐亦不会惨遭其祸。还有,回航之前,章叔叔骗我们说,已经通知人手会在岸边保护我们上岸,其实他和亲弟弟私底下已订了赶尽杀绝的协定,前后根本是两回事,哼!”婷婷打抱不平的说。   “天杀的!竟敢在我儿子身上施降头术!我跟你没完没了!”父亲拿起拐杖,上前想打章叔叔,但举起的拐杖却没打下去,或许下不了手,结果打在呆呆挣挣的章锦春身上。   “啊!啊!”章锦春像个呆子般呱呱叫。   “老邵,对不起!手下留情吧,锦春已痴痴呆呆,别再打他了,我怕他真的被吓成疯癫!”章叔叔代弟弟求情说。   “你怕你弟弟疯癫,那我的媳妇紫霜怎么样?”父亲一气之下,不顾情面,照样打在章叔叔的头上。   “停手!不要打了!”康妮捉住我父亲的拐杖说。   “你……怎么回事?竟敢这样对我说话?”父亲愣住的说。   “我以警察的身分警戒你,如果再打的话,我就公事公办。”康妮护着章锦春的头说。   “康妮!你傻了呀!竟这样对爸说话!”芳琪不满,上前指责康妮说。   “处长我都不怕,岂会怕你一个女警!哼!”父亲再次举起拐杖,邓爵士即时上前制止。   “邵爵士,这里有很多记者,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。”邓爵士小声的说。   “对!爸,千万别激动,在场有很多记者看着。”芳琪提醒父亲说。   突然,章敏迎面走到我父亲身旁。   “可否借您拐杖一用?”章敏以温和的语气对我父亲说。   “当然可以。”父亲凝望章敏的脸孔,欣然点头的答应说。   章敏接过我父亲的拐杖,怒目攒眉,咬牙切齿的望着康妮。   “我就打给你看!”章敏在康妮面前,不但用拐杖怒打章锦春,甚至连章叔叔也一块狠狠的打。   “哎呀!不要打……呜……”章锦春像小孩子般,双手护着流出鲜血的额头说。   “打得好!”父亲不停的叫好,似乎很欣赏章敏那份敢作敢为的态度。   “放肆!竟敢在警察面前伤人!”康妮捉住章敏的手,继而从身后腰间拿出手铐。   两名警员即刻上前,准备向章敏采取逮捕行动。   当康妮正要锁上章敏的时候,我即刻推开两名警员。   “康妮,你敢锁上章敏,我要你们三个离不开码头,别逼我!”   “龙生,这里很多记者,小心因激将法,而成了杀人凶手。”芳琪提醒我说。   “这次就饶了你……”康妮退疑了一会,最后收回手铐,用力推开章敏说。   “我们到那边去。”我伸出臂弯护着章敏说。   章敏很不服气,竖起中指做出连番不雅的动作回敬康妮,记者们的相机自然而然忙个不停,婷婷和芳琪马上拉下章敏的手,截止尴尬的一面。   “章小姐,辱警是刑事罪,犯不着……”芳琪解释给章敏听。   “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。”章敏伤感的说。   “算了吧,出了口气也好,起码心里较舒畅些。   “龙生,公众场合,警察要公事公办,你对康妮未免太凶了。”芳琪对我说。   “琪姐,不是的,今天的康妮和往日的康妮判若两人,我怀疑她和章家是一伙的。”婷婷解释说。   “不可能……康妮是我多年朋友,不会吧!”芳琪大吃一惊的说。   “琪姐,邓爵士目睹一切的经过,你不妨问问他。”婷婷说。   “是吗?不可能的……”芳琪半信半疑的说。   “想知道答案很容易……”我停下脚步,朝章锦春的方向望了一眼。   “龙生,你想怎么样?这里很多记者,千万别乱来。”芳琪紧张的说。   “章敏,借个身体阻挡记者的视线,好让你痛快、痛快。”我倚在章敏耳边说。   “好。”章敏小声的应了一声后,稍微移了一下身位,将视线转移到章锦春的方向。   “你只须望向章锦春的方向就行了。”   我暗中将龙猿神功的内力聚在左臂上,当源源不息的内劲涌入左臂的一刻,便迅速将章敏拉向我的右手旁,擦胸而过之际,遮掩的左掌便朝章氏两兄弟的方向轰出,虽然不知道能否击中章锦春,但料想必会击中一个,至于,九层心法的功力有多强劲,如今正好做个测试。   “啊!”章锦春叫了一声,惊慌失措之下,不慎跌入海里。   “锦春!”章叔叔惊慌失声大叫。   “怎么了?”所有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叫声。   我们当然不会错过精彩的一幕,即刻上前围观掉落海里的章锦春。此刻,他像个不会游泳的小孩童般,高举双手拚命挣扎,由此可见,迎万的降头术可不简单。   “好!最好把这王八蛋给浸死!”章敏痛快淋漓的说。   “龙生,你……哼!”康妮奋不顾身跳入海里勇救章锦春。   这一幕,自然抹杀记者不少的菲林,而所有的警员开始忙个不停;有些赶去岸边准备拯救工作,有些忙着不停按着对讲机说话,至于他们谈些什么,我可没兴趣想知道。   “龙生,将我的外套给章小姐披上。”父亲取下外套说。   “老伯,多谢,不必了,我的心不冷!”章敏说完后,跪在母亲的遗体前。   父亲默然无声,凝望章敏的背影。   “这女孩绝非池中物,年纪轻轻,已流露敢勇当先的一面。”父亲赞叹的说。   父亲对章敏的赞赏,我心里当气然高与,心想既然他对章敏有此好感,那对章太太遗愿一事,肯定有很大的帮助,本想借此机会向父亲转述章太太希望章敏入影视圈发展的遗愿,但觉得时机尚未成熟,毕竟我还未正式进入影城,万一父亲把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办,那我岂不是少了与章敏接触的机会   “芳琪,现在你该看清楚康妮的真面目了吧?”我转问芳琪说。   “难以置信……我……我对不起紫霜……渐愧!”芳琪垂头丧气的说。   “怎会关你的事呢?”我好奇的问。   “怎么说康妮是我的朋友……哎……我害了紫霜……害了大家……”芳琪叹了口气说。   “琪姐,绝对不关你的事,因为刚才迎万小姐当众指责康妮为双面人,看来我们上船的当天,对方已准备好一切,且设下连串计划,要不然她不可能出现在船上,所谓暗箭难防,对方在暗,我们在明……”婷婷郁闷的说。   “对!婷婷说得没错,这都是张家泉的手段,至于,锦东是被蒙在鼓里,还是受了什么威胁……我倒想弄个明白,可惜……哎!”父亲摸着婷婷的秀发,愁颜不展望向一片无际的大海,沉思不语。   听了婷婷刚才说的那番话,我显得无地自容,当日要不是对康妮起了色心,今天便不必顾及她的身分,大可将章锦春给击毙。   回想我与康妮的开始,罪魁祸首乃是凤英,当日要不是她中途离去,我便不会搭上康妮,今日亦不会承受被女友出卖之痛,这凤英真是我的克星,不是给我增添烦忧,就是要我痛心泣血的,夭寿!   “婷婷,你的手流着血,怎么不让救护员包扎伤口,快……”芳琪紧张的说。   “不碍事,小伤口罢了……谢谢琪姐的关心……”婷婷感激的说。   “婷婷,是我粗心忽略了你……抱歉……我陪你过去包扎伤口……”我说。   “千万不要这么说,今天你也够心烦的……”婷婷小声的说。   “别说了,血还流着,快过去包扎伤口……”芳琪护着婷婷的伤口说。   “婷婷,我和紫霜不是说过,芳琪必会待你如同亲姐妹般,没骗你吧!”我说。   “谢谢琪姐……”婷婷脸红羞怯的说。   “你们两个?真的呀?紫霜的心愿……好呀!”芳琪疑滞片刻,随即对婷婷抛出如释重负的微笑。   芳琪此刻的大方微笑,是最甜美的一刻,亦是令我最着迷的一刻,因为这份笑容,包含着关心和呵护,使我深深感受到无限的温馨。   我和芳琪把婷婷牵到救护人员面前,当婷婷的掌心离开我手臂的时侯,我发现手臂有一片汗水。   “怎会这么湿……汗水?婷婷的?”芳琪碰到我手臂,惊讶的说。   “嗯……”我点点头说。   “婷婷紧张流的汗?还是强忍伤口痛楚的汗?”芳琪疑惑的说。   芳琪这么一问,使我猛然记起,婷婷背部曾中了一刀。   “不对!婷婷背部中了一刀!”我急忙通知救护员说。   救护员忙着处理婷婷的伤口,而我说的话,他们只是随口应了一声,便急着把我推开,最后由两位交通警察在前面开路,速速将紫霜和婷婷送往医院。   警察为我们记下简单的口供后,由于公众碱房的车还未到,章敏不肯到警局,而我和章敏是当事人,必须接受警方进一步的调查和盘问手续,故警员不可擅喜离去,唯有封锁现场,暂时看管我们。芳琪则陪同紫霜和婷婷的救护车到医院,同时她也通知所有人到医院为紫霜祈祷。   父亲忙于监视章叔叔和章锦春二人,并要邓爵士通知警务处、律政处、海务处、医务处严办此事,更不惜利用传媒界的力量向政府施加压力,誓要为紫霜和婷婷讨回公道,临走前还慰问章敏几句,保证会为她母亲讨回公道,并不容许有人伤害她。   章敏以几滴泪珠,以示无限的感激。   章氏两兄弟和康妮,乘坐警员护送的救护车离去,父亲和邓爵士两人,急于跟随救护车到医院,现场只留下我和章敏,还有几位看守的警员和数位记者。   我和章敏二人对着章太太的遗体,默默无语,有位好心的记者不但送上两瓶饮料和纸巾,还将他身上的外套给了我们。   “章敏,日后有何打算?”我打开闷局说。   “办好母亲的丧事,便找那王八蛋报仇!”章敏愤怒的说。   章敏的回答是我预料中之事,但此举属不理智的做法。   “章敏,我同意先办好你母亲的丧事,但不同意急于报仇,相信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不同意,要不然临终的一刻,便不会要求我助你进入影视圈。试问一个杀人凶手,怎能当天王巨星,受万人追捧呢?”我劝解说。   “我总不能眼睁睁看那王八蛋杀死我母亲,而逍遥法外吧?别忘记他是害死我双亲的凶手!是双亲呀}”章敏激动咆哮的说。   “章敏,别激动,章锦春中了降头术后,如今已经变得痴痴呆呆的,这和死人没什么分别,让他活着受罪岂不是更好,何必补上一刀呢?再说,万一不幸给自己添上一个杀人罪名,而被判终身监禁,试回你母亲又怎能安息?”我劝解说道。   “现在那个王八蛋手无缚鸡之力,此刻不对付他,还等何时?万一他身上的降头术被高人化解,岂不是错失良机?还有那个仆街大伯也该放过?”章敏冷笑着说。   章敏的说法并不无道理,此刻向章锦春报仇是最好的良机,毕竟降头术有化解的机会,刹那间,我不知该劝解还是支持。怎么说,章锦春是杀她双亲的仇人,但我亦很清楚一件事,若想劝她放下心中的仇恨,可比登天还难,况且从她面相而言,一对锐敏雪亮的双眼、圆润饱实的耳垂、不怒自威的鼻尖,与芳琪爱恨分明的刚烈性格很相似,绝对不会让步,何况她是面对双亲之仇——芳琪亦曾为报母仇而竭尽心思。   “章敏,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,但警方已经接管此事,目前只能走一步、看一步,切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千万不好鲁莽行事,免得付出无谓的代价。”   “不用你操心,不,我应该说谢谢你的关心……”章敏望着母亲的遗体改口说道。   “嗯……”我了解想改变一向的作风,并不是一朝一夕可蹴之事,章敏亦不会例外,但她能否改过以往的性格,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。   接着,我和章敏两人,默默无言,凝望章太太的遗体,彼此间,沉默无语,章敏或许想着如何报仇一事,我则思索康妮和章叔叔巨变一事外,内心亦十分担心紫霜的状况,虽然卦文所提示的死人是章太太,但紫霜始终未脱离危险期,蹀夔不下,始终无法冷静思考整件事的究竟……   “我想问你一件事,可以吗?”章敏望着母亲的遗体说。   “请说。”我随即回答章敏说。   “你们这次上赌船,是大伯的邀请,还是周先生的主意?”章敏问说。   章敏突然如此一问,使我十分好奇,她怎会突然提起周先生   “今次上船是父亲安排,据我所知,他是应章叔叔之约,至于是章叔叔或周先生的主意我就不清楚,相信我父亲也不知道,你怎会有此一问?”我好奇反问说。   “今天所发生的悲局,皆因你和周先生二人之事所引起,如果你们不上船,或许这件事便不会发生,母亲更不会身亡,回想整件事的种种,到底是命运的安排,还是早有人设下的陷阱?至今……仍很疑惑……”章敏手握双拳,压抑激动的情绪说。   章敏这番话,紫霜在船上曾经提起过,当时我和婷婷以因果解说一切,但此刻面对刚死去母亲的章敏,我实在不敢提起“因果”二字,恐防对章太太有所不敬。   “章敏,就算你猜疑整件事是个阴谋,但怎会联想起周先生?他是向我赔罪而来,我想你莫过于敏感了……”我故意多此一问说。   “师出岂能无名?整件事的起因实在太巧合了,你昨晚要不是临时送走亲人、紫霜受伤命危,我同样会怀疑你,但我现在只怀疑周章两家。”章敏坦然说道。   “你怀疑周家?”我清楚的多问一遍说。   “是!虽然我对姓周的没什么印象,但对这位香江小姐记忆犹新,记得有一次她上船的时侯,大伯曾多次邀请姓周的,但他多次拒绝,并扬言不喜欢乘船出海,最后香江小姐独自上船,但这次他却肯上船,所以我不能不怀疑他……”章敏说。   章敏的猜疑无可厚非,毕竟失去亲人哀伤的一刻,思绪难免会胡思乱想。   “章敏,我想你是多虑了,记得周先生曾说过,他是不喜欢乘船出海,但这次肯出海的原因,主要是将我因在船上,不让我擅自离去,以便有多次机会能调解彼此间的误会,加上他要我为周家看风水,并开出一张没填写金额的支票,试问又怎会想置我于死地呢?”我分析的说。   “周先生即将登岸的时候,为何对那混蛋如此热情呢?”章敏说。   章敏提起这个尴尬的问题,不知是有心,还是无意……   “章敏,周先生见过迎万小姐的止血法术,或许认为她的功力比我强,而当时的我功力又全失,他自然而然见风转舵,亦不足为奇,你在江湖上打滚了些日子,这个简单道理,应该不会不明白吧?”我尴尬的说。   “原来是这样,你认为就这么简单?”章敏抬起头以凝重的眼神望向我说。   “我认为周先生,不该列入怀疑的对象中……”我肯定的说   “也许我不该固执,应该相信你的话,毕竟你是一位真材实料的相师,神数又了得,相人亦比较在行,这点我不能不信服,要不然母亲临终前,也不会托你照顾我,我应该相信母亲,听母亲的话……我相信你……”章敏伤感的说。   很高兴章敏终于被我的神数折服,但她没说刚才那番话之前,我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,但现在不知何故,竟对自己那句“周先生不该列入怀疑对像”产生疑虑,莫非是压力和责任感的关系,导致自信心被动摇   正当我迁思回虑周先生一事,公众碱房的仵作行人来了,他们抬下一个类似棺材的黑色铁箱和几块很大的白布,草草包起章太太的尸首,抛入黑箱里。   “呜……妈……”章敏激动冲前阻止仵作行人。   “章敏,别这样……你母亲会很难过……”我即时捉住章敏,极力劝解章敏说。   经验丰富的仵作行人,面对这种悲伤痛哭的场合,司空见惯,章敏的骚扰对他们不会有所影响,正所谓“你哭你的,我做我的,有钱慢点,没钱快点”。   “大哥,行规我懂……帮帮忙……”我掏出些钱当小费说。   仵作行人不会亲手接过我的钱,但他们的动作很自然让我发现他们的口袋,我马上把钱塞进他们口袋里,毕竟这些钱不可以省,要不然搬上搬下的动作,会令章太太的头遭殃。   果然,仵作行人收了钱之后,除了点头示意外,亦即刻在章太太身旁,铺上厚厚的海绵,而警察叔叔亦很识相,转移视线——不该看,肯定不会看。   收取了小费的仵作行人,态度和动作改善许多,小心翼翼将黑铁箱搬上殓房车。   “妈!呜……”章敏激动再次抱头痛哭,拚命拉着黑铁箱不愿放手。   “章敏,让他们走吧……你母亲也……不想留在这里……”我轻声的安慰章敏。   章敏终于松开双手,仵作行人顺利将黑铁箱搬上碱房车,而记者们的闪光灯,亦转到我和章敏的身上。   章敏闪避记者们的闪光灯,转身俯在我肩膀痛哭,而我望着碱房车的离去,不禁触景伤怀,感叹生命的脆弱,一个活生生的人,刹那间就这么结束了,最后不管有钱还是没钱,同样以打包的方式,结束人生的旅途——从黑暗的地方出来,回到黑暗的地方去。   第三十二卷 第二章 芳琪的大义   章太太的遗体被仵作行人抬上碱房车后,警员便要我们到警局去,但章敏坚持要送母亲最后一程,最后,警方在记者言论的压力下终被妥协。途中,想到章太太这次回航不是回家,而是到人生最冰冷的碱房,不禁感今怀昔,但这个冰冷的家,人生又岂能躲避得了呢   章敏和我坐在警车的后座,泣如雨下的她,目不转睛,一直凝望着前方的碱房车,而我则在一旁忧心如焚,一会儿担心章敏目睹她母亲的遗体送入简陋且肮脏的公众殓房里,不知能否支撑得住,另一方面亦忧心紫霜是否已经脱离了危险期。   码头距离公众碱房不远,转眼间,很快便抵达到目的地。   果然不出我所料,章敏再次伤心欲绝,号啕痛哭,并且冲上前死命紧捉着黑铁箱,不让仵作行人将她母亲的遗体送入碱房内。   而那些仵作行人则以碱房不准生人接近遗体的条例,假意推开章敏而乘机揩油,我当然不会让章敏吃亏,急步挡在她身前护驾。   “妈,女儿不孝!是我害了你!快醒来呀!我们回家……呜……”章敏伤心欲绝痛哭说。   “章敏,别这样,节哀顺变……”我单手搂抱章敏,劝她松开紧捉黑铁箱的手。   无情的仵作行人,不管三七廿一,以蛮力强行推开章敏,迅速将章太太的遗体搬进碱房内,便随手关上大门。   被拒于门外的章敏,只能站在长满黑锈的铁门前,痛哭嘶叫,然而,凄惨的嘶叫声中,只引来几头流浪狗的好奇心和碱房传出的阵阵臭气,却无法唤醒沉睡中的母亲……   “呜!是我害死母亲!”章敏自怨自艾,懊悔不迭,拥抱我痛哭。   章敏突然转身投入我怀里痛哭,胸前丰满的丰乳同时双双压于我的胸膛,使我惊愕迎拥,但柔韧丰满的乳球,犹如水波荡漾般,我不禁心迷神惑,无法克制,加上章敏的身体因哭泣而轻微的蠕动,贴摩的快感油然而生,小龙生根本无法抵受刹那间的贴身挑逗,已逐寸勃起……   忧心如焚的我,深知此刻不该因章敏的美色起淫心,但生理的造化十分微妙,它要来的时侯总是难以抗拒。幸好定力够坚定的我,很快便将勃起冲动的龙根镇服下来,但面对低胸性感的美人,双手不由自主从纤细的腰肢,逐渐攀向玉背轻抚,甚至厚颜无耻,不顾一切,陶醉于乳摩的快感,龙根怒挺刺向章敏腿间三角地带……   “嗯……”章敏突然对我瞄了一眼。   不!理智的我轻轻推开章敏,尽量不与她身体接触,毕竟她刚承受丧母之痛,而躺在碱房里头的是极信任我的章太太,加上紫霜的生死未卜,倘若此刻我仍起色心的话,简直猪狗不如,试问怎能对得起芳琪她们,况且自己亦无法原凉自己,这份理智我必须坚持。   “章敏,伤心只会损害身体,别让你母亲走得不安心,节哀顺变吧!”我轻轻推开章敏的肩膀说。   “对……母亲生前已受我的气,现在该让她安心……安急……”章敏抹掉眼泪,点头说   道。   章敏情绪的刹那间转变,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,她的脸型属木,五行中木属东,挺然俏丽的鼻峰,乃旭日东升之势,一对精伶的眉眼,更是彪虎恚κ鹿现猓词故О芤嗪芸于皆倨穑峋龊筒谎园艿男愿瘢纫话闳烁涨俊   “我们该到警局了,请……”警员上前对我们说。   “我要先到医院探望紫霜,然后才跟你们到警局。”我对警员说。   “抱歉!由于是死人案件,所以你们必须先到警局留口供。”警员不耐烦的催促我们上警车说。   “什么死人事件?别忘记我们是受害者、她是死者的亲属,并不是你们的要犯,要不然你联络处长,让我亲自对他说。”我不悦的说。   “不行!我们必须公事公办,走吧!”警员推我的肩膀说。   “放手!”我用力将警员的手甩开,并发怒的大喝一声说。   “你想怎么样?别乱来……”神色慌张的警员,急忙按着腰间的枪袋说。   警员的动作,使我联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:神功能否抵挡得住子弹   “慢!我身体不适,要求先至医院总可以了吧?”章敏拉住我,对警员说。   “这……”警员互视一眼说。   “我们是受害者,并不是要犯,你们何必与我龙当立不去?要不然你先询问你上司的意见,直说我非到医院不可,或者借个电话,让我与处长直接对话。”   两名警员走到一旁,通过对讲机,谈了一会后走过来。   “我送你们二位先到医院……”警员礼貌的说。   警员通过电话后,态度一百八十度的改变,也许知道我是处长的朋友,所以抹去心中那份敌视感,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之前对我百般刁难,毕竟是我先与他们的上司康妮过不去,下属为上司出口气,亦是理所当然之事。然而,大机构层压式的关系,便是文明社会里的“弱肉强食定律”,侥幸处长是我的朋友。   “谢谢!走吧!”我拍拍章敏的肩膀,示意一起上车。   章敏依依不舍登上警车,我则忐忑不安望着前方的道路,一方面希望尽快抵达医院,另一方面又害怕抵达医院,接获不利的消息。虽然签文提示的死者已经出现,但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,难免有所疑虑,甚至对自己会产生疑惑——到底我是对神数没信心,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  警车很快抵达医院,幸好这家医院不是江院长管辖之地。当下车的时候,发现路人总是朝我抛出怪异的目光,感觉把我当成犯人似的,加上记者们的纠缠,这滋味可真不好受,最后在警员的护送下,顺利将我们带到警方临时借用的会客室。   我的出现引起芳琪的注意,她第一时间走了过来,章敏则在警员的陪同下,跟随护士前去治疗伤口,而父亲和邓爵士仍陪着章叔叔,但他们的表情告诉我,似监视多过陪伴。   正当想向芳琪追问紫霜的状况,却给她抢先说了。   “龙生,先不要紧张,紫霜正在手术室抢救,巧姐和玉玲几个在手术室外等侯消息,婷婷的伤口没什么大碍,鲍律师正赶来协助我们给警方口供,另外我联络了处长,他答应亲自前来了解此事,而章锦春的精神状况很不稳定,医生为他注射了镇静剂,看来要睡上好几个小时,但康妮仍是陪着他,还有捐血的情况很理想,支票亦存入你的户口,还想知道些什么呢?”芳琪很清楚的向我交代一切说。   “芳琪,目前我只担心紫霜的伤势,其他的事暂时不想了……”我欣赏芳琪的办事能力有她为我打点一切,十分安心。   “不!有件事要询求你的意见,紫霜转去哪一间私人医院好呢?”芳琪严肃的问。   “你认定紫霜可以安全离开手术室?”我好奇反问芳琪说。   “我见你肯留下陪着章敏,而不跟随紫霜到医院,想必已测出紫霜会没事吧,希望我没猜错……是吗?”芳琪紧捉我的手说。   芳琪的猜测,足以证明她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,或许每个律师都有这等本事吧……   “紫霜不会有事,转院的事你和邓爵士商量,只要不到江院长那间就行了。”我凝重的说。   “好!我即刻与邓爵士商量紫霜转院的事,你先休息一会,其他事让我处理就行了,不用操心。”芳琪拍拍我的手说。   “谢谢你!”我感激芳琪的关怀和信任。   “谢什么呢?”芳琪好奇的问。   “谢谢你信任我认为紫霜会没事……你很坚强……”我有感而发的说。   “紫霜需要的是医生和她本身的意志力,我们只能给以信心和妥善安排,当做对她的支援,这亦是我们目前可以做和应该做的事,总之,紫霜和婷婷的事,让我们几个女人来处理,你不必操心,相反你要处理的事还很多……但切记不要冲动、不要伤人……”芳琪指向父亲的方向说。   “嗯,你说得没错,确实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……”我付之一叹的说。   “龙生,不知道你会怎样对待康妮呢?虽然她做的事,令我很气恼且反感,但她毕竟是我多年的好友,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,别令她太难堪,我答应你会与她绝交,对不起……”芳琪惭愧的说。   芳琪的惭愧,使我更加的内疚,当日要不是我贪恋康妮的美色,今日怎会承受被女人出卖的伤痛   “这点你大可以放心,康妮怎么说亦曾在医院帮过我一次,所以我不会对她怎样的,要不然码头那一掌已要了她的命,至于绝不绝交的事,则由你自己决定,我会尊重你的决定,相信巧莲她们也会一样,放心……”我点头说道。   “谢谢!我过去和邓爵士商量紫霜转院一事。”芳琪点点头,搓搓我手背说。   “一起过去吧!”我将手搭在芳琪冰冷的肩膀说。   刚才和芳琪短短谈上几句,察觉她不停查看手机,加上冰冷的肩膀和小手,料想她和我一样,表面上显得很镇定,其实内心对紫霜的伤势,忧心如焚。然而,这一刻,她仍以冷静的态度处理所有的事,这份临危不乱的坚强果断力,坐上邵家正室之位,乃当之无愧,只可惜命运就是命运,半点不由人……   走到父亲面前,当看见章叔叔的脸孔,我便无名火起三千丈,恨不得痛痛教训他一顿,为紫霜出口气,可是紧抓起的拳头很快便松开,也许我无法对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下手,而芳琪则把邓爵士捉到一旁,商讨紫霜转送私立医院事宜。   “龙生,章敏没什么大碍吧?”父亲慰问说。   “章敏没什么大碍,只不过在殓房大门痛哭一场,现在情绪算稳定下来。”   “龙生,对不起,不知紫霜情况如何?”章叔叔小声的问我说。   “你还有脸问我紫霜的情况,要不是你出卖我们,怎会出现这种局面?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,不管紫霜的情况如何,这笔帐我一定会跟你算清楚,还有章太太的死,你和你弟弟要负上责任,章敏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两个……”我愤怒的说。   “你们想怎样对付我都没有关系,只希望你能放过我弟弟锦春,可以吗?”章叔叔求情说。   父亲突然发怒,往章叔叔的脸上,狠狠的掴了一巴掌。   “啪”的一声响起后,章叔叔脸上留下五根手指印,然而,这句响亮的清脆声和红红的手指印,教我心里直喊“痛快”二字,只是没想到父亲的火气会这么大,章叔叔的脸皮会这么厚……   “你弟弟在我儿子身上使用降头术,之后害我媳妇紫霜破肚溢肠,如今生死未卜,你还有脸要求我们放过他,你究竟是不是疯了,还是中了降头呀!哼!”父亲咆哮激动的说。   这时侯,芳琪和邓爵士可能因父亲的怒掴和咆哮声,给引了过来。   “别吵!你们再吵的话,我可要把你们隔开。”警员上前对我们说。   “没事,走开……”邓爵士愤怒的把警员给叫走。   “爸,别动怒,有警员在旁守着,别让他们看笑话。长话短说,直接问股票一事,至于紫霜这笔帐,等警方放手后,我们才跟他算。”芳琪小声的对父亲说。   芳琪这么一说,我才记起股票一事,差点误了大事,幸好码头轰出那一掌,是把章锦春击下海,要是不幸击死章叔叔的话,恐怕连股票也击入海里。此刻,回想自己处事方面,实在急躁鲁莽,加上为了在章敏面前表现自己的功力,不顾后果轰出试探的那一掌,实属不智,日后需加以警惕。   父亲听了芳琪的话,闭目沉思一会后,情绪果然冷静下来,点点头表示接纳她的意见。   “其他事日后再谈,股票什么时侯交给我们?”父亲直接问章叔叔说。   “老邵,股票的事,日后再办吧!”章叔叔无精打采的说。   “哼!什么是日后再办?”父亲愤怒的说。   “老邵,现在锦春和紫霜的事还没解决,哪还有心情办股票之事呢?”章叔叔说。   “不!章太太虽然离开了,但是她生前已经答应会把手上持有的那份股票交给我们,这点她女儿章敏可以作证,你绝对不可占成己有!”我即刻追问章叔叔说。   “龙生,我三弟锦金生前所持有的一切,已归章氏所有,而玉方所得的遗产,亦是从章氏所得,如果她想转让任何股份,必须得到董事会同意,要不然昨晚宴席上,她无须向我要回股票,当时你也在场,不是吗?”章叔叔解释说。   章叔叔这么一说,不但教我惊讶,芳琪亦和我一样,要不然我俩不会愕视一眼。   “你指章太太生前所持有的一切,死后的财产,全归章氏?”芳琪惊讶的说。   “是的!”章叔叔说道。   相信所有人听章叔叔说完后,皆震愕不已,我则担心章敏会一无所有,谁料,这时候发现章敏站在门口窃听,看来又是讨好她欢心的好时机,真要加把劲才行,毕竟此刻她很需要朋友的支持,真是天助我也……   “胡扯!怎会有这样的条文!如果有的话,今天这件事摆明是谋财害命!”我不满的说。   “龙生,千万不好说成是谋财害命,章家有钱等于我有钱,而我的钱花到下辈子也花不完,如果要谋财害命的话,那遇害者我将是第一个。”章叔叔解释说。   章叔叔的解释并不无道理,倘若章锦春要谋财害命的话,一定先向章叔叔下手,这样便可顺理成章,取代章氏老大的位子,不过,我还是为章敏感到愤愤不平。   “如果章太太的遗产,全归于章氏的话,便对章敏很不公平,我不相信这类条文有法律效用,简直难以置信,哼!”我气愤的说。   “芳琪是大律师,你可以询问她关于法律的常识,不过我可以告诉你,这条文已在章家有多年历史,锦金死后亦曾在法庭上引用过,这点你无须多疑,至于公不公平很难下定论,或者这么说,如果我和太太、锦春都死去的话,这对章敏又公平吗?”章叔叔摇头叹气的说。   章叔叔的反驳,教我哑口无言,而芳琪又低头不语,显然这类条文有法律效用,但我仍为章敏感到不服,不管众人怪责我执着或野蛮都好,我始终不想让步,决定为章敏力争到底。   “芳琪,你是大律师,这类家族条文,有没有法律效用?”我问芳琪说。   “龙生,这种遗产处理法是有效的,不过要看当时立约的情况,一般大家族都会使用这种方法,但多数会以股份做分配权,至于,变卖股权要通过董事会,这点可要看过约上的条文,方可准确回答你。”芳琪回答说。   芳琪的回答,则令我十分的失望,但亦是我预料之内,可是为了讨好章敏,只能加把劲“芳琪,我不管这类条文有没有法律效用,一定要向法庭追究到底,不管花多少钱,这场官司一定要打下去,誓要为章敏讨回公道,以慰章太太在天之灵。”我激愤的说。   “你们只是要玉方持有的那份酒店股票吧?这点我可以答应交给你们,不需要这么麻烦……”章叔叔感叹的说。   “不!股票事小,就算得不到,亦不算怎么一回事,我们只想为章敏取回公道,绝不容许你们欺负她。”父亲突然挺身而出的说。   章敏终于推开大门走进来。   “谢谢大家对我的错爱,章敏感激万分,不过,章家的一分一毫,我从不稀罕,大家不必为我操心。”章敏走进来说。   真要命!最重要且感人的对白,竟给父亲抢了说,气死我了!   “章敏,你没事吧,节哀顺便!”父亲上前拍拍章敏的肩膀,且关怀的说。   “谢谢!”章敏感激的说。   父亲对章敏的关怀,令我十分惊讶,虽是说她刚死去母亲,但这种举动似乎不像他一贯的作风,尤其是刚才说那番话,感觉是故意说给她听似的,难道父亲早已发现章敏躲在门外窃听?看来父子就是父子,甚至狡猾的手段,亦不相上下,可是父亲为何要讨好章敏,用意又何在呢   “敏儿,还好吧?”章叔叔小声慰问章敏说。   章敏谢过我父亲后,走前几步到章叔叔面前,俯身露出唇红齿白的媚笑。   “你这只老狐狸,别猫哭老鼠假慈悲的,双亲之仇,我一定会报,你等着瞧,假设在街上遇见我,要不你转身迅速走开,或者先向我动手,否则我见你一次便打一次、骂一次,还有别忘记通知你最亲爱的二弟,知道吗?”章敏伸出柔嫩的玉指,轻抚章叔叔的脸,且装出一张狐媚撩人之态说。   章敏的怪异举动和语气,不禁令我们感到惊讶和愕然!   “胡闹!走开!我是你大伯,你身上流着的是章家的血。”章叔叔拨开章敏的手说。   “对!没错!我身上是流着章家的血,没有章家的血,恐怕我已活不成,所以我准备将身上最宝贵的一点血亦回报给章家。其实二伯早对我的身体感兴趣,可惜他如今身患重病,希望他早日康复,好让我为章家留下血脉,以报章家对我的恩惠。对了,你是章家的主人,要不由你代劳如何?”章敏拉低胸前的领口说。   章敏突然向章叔叔做出狐媚的动作,令我百思不得其解,但此刻也无法去继续思索其中原因,因为她那对精灵的媚眼,正向章叔叔流露狐媚诱惑之神,加上诱艳苗条的曲线和低身酥胸微露的诱惑之态,已导致我身上那股热腾腾的阳刚之气迅速直逼双腿之间,试问又怎能恩考其他问题呢   “胡闹!”章叔叔气得即刻推开章敏,闭目不语。   “小心……”芳琪上前急忙扶着章敏,免她被章叔叔推倒。   正当章敏想上前再次逗弄章叔叔的时侯,康妮气冲冲的从门外走进来。   “你们两个没事,不需要医生检查吧?”康妮以不悦的语气,指向我和邓爵士说。   “你脑袋有问题,才需要检查!”邓爵士嘲笑康妮说。   “邵龙生,你呢?”康妮问我说。   “不必!”面对着康妮,却要以视若路人的语气回答,我实在痛心万分。   “这就好,现在警方有理由相信,你们策划一宗仇杀事件,现在警方正式拘捕你们,从现在起你们所说的一切,将作为呈堂证供,带走!”康妮道出警戒说。   “康妮!我没听错吧?”芳琪怒烘烘走到康妮面前,强烈嗔责说道。   “走开!别阻碍警方办事!”康妮一手便将芳琪给推开。   “哎呀!”芳琪惊讶的叫了一声,跟着不慎跌在地面。   芳琪或许没想到,康妮会推她一把,导致失去平衡跌在地上,章敏即刻上前将她扶起,而我则气得怒火中烧,简直忍无可忍……   “过分!这巴掌是代芳琪还给你的!”我当众使劲掴了康妮一巴掌,并要她和芳琪一样跌在地上。   果然,这巴掌令康妮应声倒地,但她很快从地上爬起,一只手抚着半边脸,另一只手则气愤愤指着我叱骂。   “邵龙生,你竟敢袭警!”康妮愤怒抚着被掴的半边脸说。   面对康妮的怒骂,我不想反驳什么的,毕竟刚才掴她那一巴掌,已令她十分疼痛,但我内心的痛,又何止她的十倍、百倍……   “笑话!我以太平绅士的身份告诉你,警方既然可以当众蓄意伤人,龙生又为何不可以呢?你身为警员没有以身作则,还敢用袭警一词,难道你不怕丢警察的脸吗?”父亲耻笑康妮且替我解围的说。   “你们……把他们带回警局!”康妮以抱怨的语气对身边的警员说。   “请!”警员示意我们到警局。   “上手铐呀!”康妮连说带骂的对警员说。   警员掏出手铐,芳琪冲上前急忙阻拦,警员退疑片刻,似在等候康妮的命令。   “锁!”康妮毫不犹豫即刻说道。   “康妮!你……你真过分,我芳琪今日起与你绝交!”芳琪怒骂康妮说。   第三十二卷 第三章 狡猾的父亲   面对反常的康妮,我真不知所措,甚至想不出什么理由,竟会敌视我们为杀父仇人似的,莫非是为了替情郎章锦春报仇?但她又为何要失身给我,且将身上最宝贵的处女身奉献给我呢?再者,倘若是为情郎报仇,对像应该是找迎万才对,毕竟是她伤害章锦春,而不是我们,真是莫明其妙……   此刻,紫霜的状况生死未卜,康妮坚持要押我们到警局,并且下令锁上手铐,摆明有意要刁难我们。然而,整件事最气人的是,章敏的母亲惨遭章锦春杀害,最后章敏却要被锁上手铐成为要犯,简直是无法接受的事实,要不然芳琪亦不会在这个时侯向康妮发出绝交的宣言。这个宣言则无意中成了我们众人的小快慰,但这份小快慰,我知道是芳琪以沉重伤感换取的……   “芳琪,别难过……我支持你……”我挣脱警员的手忙搂住芳琪说。   “我……不……难……过……”芳琪以沉重的语气,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字道出。   芳琪表面虽是说不难过,但痛心疾首的表情已将她出卖。刹那间,我分不清楚是坚强,还是和我一样在痛恨自己有眼无珠   “全部锁上带走!”康妮对警员颁下命令说。   警员慑于康妮的权威,即刻采取行动,虽说他们是执行警务,但言行举动中十分和蔼,嘴巴不是挂着“不好意思”,便是“麻烦”或“请”字,导致我内心的怒火,亦不想牵怒于他们身上,但面对冷冰冰的手铐,双手犹如千斤重很难举起,当望向父亲的时侯,他却向我点点头,似平要我忍下这口气,逆来顺受……   无奈的我慢慢伸出双手,而警员战战兢兢的为我小心翼翼套上手铐,可是套上大半天,仍是感到不满意,也许他怕锁得太紧会弄痛我的双手,又或者是对手铐没有信心,担心无法真正把我给锁住……   “不用怕……我不会伤害你……慢慢来……保持镇定……”我忍不住对警员说。   警员在尴尬的气氛下,终于将我和邓爵士锁上手铐,当眼望邓爵士被锁上手铐的一幕,我内心惭愧万分,毕竟从没想过堂堂一位爵士,为了我竟要承受这份委屈,倘若他不幸负上法律责任的话,到时侯我可不知怎么样面对雅丽。总之,这件事亦使我上了人生宝贵一课——处事能力仍有待磨练。   警员锁上我和邓爵士后,正预备押我们出去的时侯,康妮再次对警员大发雷霆,板了脸指向章敏、芳琪和我父亲,厉声说道:“还有他们!”   警员不敢怠慢,即刻拿出手铐上前做出逮捕行动,我和邓爵士两人错愕中,交视一眼,似乎不敢相信康妮刚才说的那番话。   “他呢?”邓爵士指着章叔叔问康妮说道。   “警方做事不用你教!他是受害者!”康妮冷酷的说。   “去你的!我要投诉你!我要见你的上司!哼!”邓爵士大动肝火的说。   “要投诉,也要先到警局再说!锁上!带走!”康妮领下命令说。   刹那间的转变,我已无法冷静下来,当紧握双拳准备发难的一刻,芳琪突然双手将我紧紧环抱,向我猛摇头示意不可造次,愤怒的我原想把她给推开,但瞥见她那惊遽激动的眼窝和那急涌的泪光,不由自主的冷却下来……   “忍一忍……千万别铸成大错……”芳琪紧握我的手臂说道。   就在警员要锁上芳琪的时侯,另一边的章敏终于沉不住气,恢复原有的野蛮性格,粗话连篇的臭骂一顿,继而向警员动武,拳打脚踢,可是尝不到甜头,因为警员早已有所戒备,即刻使出制敌那一套,迅速将章敏制服,并反手将手铐戴上,使她无法动弹,气氛开始紧张起来。   这时侯,数名警员从外面蜂拥而至,也许接获同僚们增援的呼叫吧!   两名警员示意我父亲伸出双手接受手铐,芳琪亦逃不过此般厄运。   “我是邵一夫太平绅士,你们敢锁就锁吧,但你们所做的一切,我一定会追究!哼!”父亲高举双手,昂首望天,神气的说。   “这……”警员望向康妮,有所退疑,退退不敢动手。   “让我来!”康妮从腰间掏出手铐,怒冲冲的走上前。   父亲眼见康妮的回应和举动,气得脸泛红筋,额上的筋根也暴了起来,或许他没想到会有人敢不给他面子,甚至更想不到来犯者,竟是邵家的八姨太康妮!   “你敢?!”父亲疾言厉色的说。   “我执行公务,有何不敢!”康妮毫无退缩,随即捉起父亲的手说。   “你……”父亲气得说不出话。   此刻,目睹父亲承受康妮无理取闹的委屈,真是无名火起三千丈,再也无法忍受下去,芳琪再多的眼泪也无法使我冷静,我只知道愤怒,已掀起真气聚于双臂,蓄势待发……   “放肆!”我大喝一声,内劲一吐,硬生生将手铐扯断,凌空左掌朝康妮的方向轰出。   “龙生,不要!”芳琪惊惶失措,大叫一声。   “哎呀!”康妮大叫一声,整个人大字型般向后翻滚,而手铐亦被掷向空中。   正当要向康妮发出右掌之际,芳琪奋不顾身冲上前,死命紧捉我的右臂不放   “龙生!不要!打伤人很麻烦!打伤警员更麻烦!不要堕入圈套!答应我……不要……呜……”芳琪死命捉着我的手不放,苦苦哀求的说。   面对芳琪死命的阻拦,刹那间,眼前涌现当日她为凤英挡上一掌的一幕,吓得我急忙转身护起芳琪,右掌转移轰向天花板,以免再次错手打在芳琪身上。可是这一掌的力度,足以把天花板的装潢给轰得纷纷坠下,我即刻以身体挡在芳琪身前,双手则护着她的头部,绝不让她受丝毫损伤。   天花板的装满掉落地面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埃尘飞扬,警员即刻控制场面,有些守着门口不让外人闯入,有些扶起康妮慰问伤势,有些屏气凝神望着我不敢乱动,瞬间,内外都引起一阵惊扰。   “别乱来!举起双手!”众警员惊慌中拨起配枪,颤颤抖抖的指着我说。   面对枪口的一幕,我不禁想起之前的疑问——八八六十四卦的翻云掌,所形成回旋的气流,能否挡得住子弹的劲度   然而此刻,我无法思考这个问题,亦没有时间举起双手,因为担心有人受伤,忙于四处张望,尤其是父亲他老人家……   “不可开枪!”父亲推开挡在他身前的章敏,迅速站到我面前保护我,而邓爵士亦一马当先挡在我父亲身前。   “师父,小心康妮,我怕她趁乱之际,公然向你开枪……”邓爵士小声提醒我说。   “嗯,爸,你没事吧?”我多谢邓爵士的提醒,同时慰问父亲的伤势。   “没事!你先看看章敏,刚才她挡在我身前,头部好像被铁棍击中。”父亲说。   “我没事,皮外伤罢了……”章敏站起身走过来,顺势将手上的铁棍,掷向章叔叔方向。   “你……你……举起双手……”警员直喊着要我高举双手。   “你什么你?举什么举?你知道你的枪指着谁吗?”邓爵士吓唬警员说。   “龙生,不要乱来,控制情绪,惹上刑事罪的话,可要坐几年牢,答应我,忍着气……一切等处长来了再议……先举起双手以示合作……”芳琪紧握我的手说。   “龙生,听琪儿的话,不要乱来。幸好刚才没有伤到人……”父亲侥幸的说。   芳琪刚才说得没错,今天的康妮似平想我动怒,不停挑衅我的怒火。   “我知道怎么做了……”我听取芳琪的意见,高举双手,暂且顺从警方的要求。   这时侯,康妮捡起地上的手铐,命警员再次为我们锁上手铐,当警员走到芳琪面前,芳琪很大方伸出双手。   “芳琪……”我忍不住推开芳琪的手。   “不要做无谓的反抗,这里并不是我们反抗有利的环境……”芳琪伸出手给警员。   “芳琪……对不起……”眼看手铐锁在芳琪的手上,我心里十分十分的难受。   “龙生,别这样,这不是你的错,我相信在法治的社会,没有一手遮天的事,真理始终站在正义那一边,康妮始终恶不出什么花样的……”芳琪反过来安慰我说。   芳琪这句话令我产生一个疑问:芳琪想到的结论,没理由身为警官的康妮想不到。   康妮走过来,示意我父亲伸出手的时侯,父亲叮嘱我要冷静的面对,不可冲动。   “龙生,别冲动……让我来处理……”父亲小声对我说。   我知道父亲很重视面子和身分,如果这样被锁出去,明天报章必会登上头条,我内心则十分难受,恐怕父亲此刻已难受不堪,怎奈我这个不孝子,无计可施……   眼看康妮即将为我父亲套上手铐之际,父亲激动骂了几句后,突然甩开康妮的手,转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,接着双腿发软的倒在地上,情形像心脏病发作似的,吓得所有人发出紧张的呼叫,我当然亦被吓了一跳,急忙扶起父亲,希望他不是因为面子的问题,而激动中风……   “邵爵士……邵爵士……”邓爵士急忙用身体护着父亲,不让他跌在地上,并慢慢让他平躺且帮他松开颈口的钮扣。   “爸……”芳琪惊慌中失声大叫。   “爸!怎去了?”我扑向父亲身旁喊了几声,急忙捉起父亲的掌心,朝掌纹根部一看,幸好没有横纹出现,表示中风或心脏病发作的危机较低,此刻的心情亦稍为镇定下来,心想既然不是心脏有事,父亲的手为何要按在心脏部位,难不成是借病以避过手铐之辱。   两名警员急忙冲出门口,想必是通知医生前来急救。   我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,父亲站的位置不是三煞位,头顶没有横梁悬垂,更不见有锥心柱出现,何来心脏之殃?再次仔细的想了一想,父亲倒下的位置是倒向邓爵士的怀里,而邓爵士刚好是站在父亲的右手旁,倘若心脏有事,不是倒向前后方向,便是原地倒下,不可能倒向九点钟方向,看来九成九是在装病,虚惊一场!   “爸……您怎样了?”芳琪紧张叫喊,似乎想利用声音把父亲给唤醒。   “老邵!怎么了?没事吧?”章叔叔上前关心慰问。   “关你什么事?不用猫哭老鼠假慈悲,你不是很想他们出事的吗?现在你的阴谋达成,应该很高兴吧?”章敏不客气嘲骂章叔叔说。   章敏对章叔叔的嘲骂,可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,加上父亲狡猾的装病,直接把我这个糊涂虫给唤醒,如梦初醒!   回想整件事皆因紫霜和章太太出事后,内心疚愧于策划失当,痛苦惭愧到了极点,导致无法接受事实,迷失自我。要不然康妮绝对不会有机会控制局面,且对我处处相逼,以往的我不是善于控制局面吗?或许今次的对手是康妮,是面对一个曾经深爱过的破格恋人,所以才会不慎受制于她,要不然就是命运劫数……   此刻,我不能再沉寂,该是时侯运用本身有利条件,反客为主,扭转局面,甚至不惜利用狡猾手段,以助邓爵士逃脱刑事罪行,毕竟岸上最后一批人是他找来的。至于爵士之子的身分和言行举止的礼仪,我已抛出九霄云外,亦不想它成为日后的枷锁。   内心决定一切后,首先捉住芳琪的小手,并在她掌心上画了一个心型图案,虽然这个图案并不代表什么,但这一刻我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,聪明的她想必应该知道我想表达些什么,要不然她之前也不会估计,我认为紫霜没有生命危险一事。   果然,聪明的芳琪,悄悄地对我使了一个眼色,继而再次仔细瞧了父亲一眼,脸上焦虑的面容随即逐渐平和,而另一边的章敏,却不放过嘲骂章叔叔的机会。   “怎么了?不出声啦!西洋镜给我拆穿,自打没趣!哼!”章敏不停讽刺章叔叔。   “别吵!蹲下!”警员命令章敏蹲下禁言。   “我站着不行呀!嘴巴是我的,讲话不行呀!关你屁事?”章敏怒骂警员说。   “我命令你收口!别吵!给我蹲下!”康妮不耐烦的说。   “我就是不蹲下,不收口,还要吵,你能将我怎么样?有种就打我,打死我呀!臭婊子!”章敏不甘示弱,死要反驳康妮说。   “你行!锁上手铐还敢放肆!”康妮说完走到章敏面前,不是掴也不是打,而是将手摁在章敏的手铐上,痛得章敏呱呱叫,双手像拜年似的,上上下下不停的摆动,企图想甩脱手上的手铐。不过,无论章敏怎样扭弄手铐,结果只会越夹越紧,自讨苦吃,但胸前晃荡的乳球,倒是十分惹火、诱人,不管什么时侯、什么场面、什么情景,这对弹实高耸的双峰,仍散发出一股教人痴迷的媚力。   “你神经病呀!别以为把我们关在这里,就可以随意伤人,你们还不赶快替章小姐松一松手铐,要不然我连你们也一起投诉!”邓爵士用身体推开康妮,激动的说。   章敏!别这样,会吃亏的……”芳琪劝阻章敏说道。“我才不怕这群吃屎狗!”章敏肆意的辱骂警员说。   我了解章敏那种野蛮性格,一旦发起脾气,没有人可以劝解,不过,亦反映出倔强的一面,起码痛楚的她,至今没向康妮求饶,亦没有流下一滴眼泪,这点我不能不佩服她。   “敏儿,别乱发脾气,辱骂警察对自己没有好处……”章叔叔好言相劝说。   “他妈的!你别叫我的名,很恶心!我想怎么样,关你屁事!我现在不辱骂警察,我咒你弟弟不得好死,痴痴呆呆过一世,好吗?”章敏对着章叔叔骂道。   章叔叔听了章敏的辱骂后,脸泛极为不悦之容,怎奈他面对的是野蛮的章敏,只能吞声忍气,坐于一旁,垂头不语,又或许是因为章敏之母的死,导致惭愧而无法面对这位侄女,其中是什么因由,恐怕只有他本人知道。但章敏的辱骂又再次牵怒于康妮,想必又是骂中她的爱郎章锦春,而我亦因为康妮的反应,再次气恼。“你真过分!”康妮再次在章敏的手铐上,狠狠一摁。“啊!”章敏痛声大叫。章敏痛得大声嘶叫外,差点跌在地上翻滚,众人不禁抛出怜悯的目光,警员也不例外,只不过碍于康妮的身分,警员不敢上前为章敏求情,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便是警员应有的执勤态度。然而,情势发展到这个局面,相信很多警员已不认同康妮的处事手法,即使码头跳水之辱、不满之怨,此刻也该一笔勾消,看来是时侯由我控制局面,只可惜今次的对手是昔日的恋人,真伤感!“够了!事情该总结了!康妮}胡闹够了吧?”我大声一喝的说。   所有的警员,听我这大喝一声,急忙提高警惕,有些还把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。“你给我安静的蹲下!”康妮怒目而视的对我说。   “康妮!你胡闹够了吧!整个警局的人,包括你的上司和手下,甚至有些犯人都知道你是我女友,但今天你屡次为别的男人与我作对,这点我就算了,你有权利在任何时侯更换男友,但你绝对没有权力公报私仇,更没有权力折磨犯人,何况我们不是犯人,章敏更是个受害者,过分!”我不客气指责一番,上前扶起章敏。   “你别随意走动!别忘记,你现在已被逮捕了!”康妮反驳说。   “你可以试试向我开枪,甚而你的手下也可以,但我要通知大家一点,听好,是‘通知’二字,这次的逮捕是我自愿,皆因你是康妮,是我昔日女友,既然你现在已公然表明立场,我亦没必要再自作多情,想锁我……”我内劲一吐,当场把手铐的铁链给扯断。   “你……”康妮气得说不出话。   我扶着章敏坐下后,要求警员为她的手铐松一松,起初警员有些忌惮康妮,最后同情心胜于一切,上前为章敏松一松手铐,可怜一对雪白的娇腕已留下斑红的铐痕,表皮亦因磨损而渗出血丝,教我看了不禁心疼叹息。   “全部带回警局!”康妮下命令说。   “慢!如果想押我到警局的话,我可以告诉大家,这家医院肯定不得安宁,坠下的天花板装潢就是最好的证明,但我并不是不合作,只是无法接受公报私仇的妥协,现在我父亲晕倒在地上,楼上的爱妻生死未卜,旁边坐着的是刚死去母亲的受害者,想要我到警局不是不行,除非有逮捕令,如果你们坚持要押我回去,后果则由你们负责!总之,一切等处长来了再议,先让我看看父亲……”我愤怒的说。   “不行!”康妮坚持的说。   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我不客气的说。   “慢!康妮,我是大律师,律法刑典我最清楚不过,相信你也该很清楚,今次你所做的一切,法与理都不合逻辑,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么做,或许你有你的苦衷,但你要你的同僚一起受罪,这点就很不应该,他们有他们的前途,他们有他们的家庭,一旦我向法庭追究责任,他们被控或被投诉滥用职权,你又于心何忍呢?别再执着了,清醒吧!”芳琪相劝康妮说。   芳琪这番话不但有威吓的作用,且有攻击康妮军心之效,然而,打蛇随棍上更是我的强项,相信劣势的环境中,已逐见曙光。   “你们还不赶快查看医生到了吗?”我故意命令警员,试试他们的反应说。   “是!”警员唯命是从的说。   “邓爵士,麻烦你拨个电话给处长,我要直接跟他对话。”   “是!师父!”邓爵士爽快的应了一声,但双手被手铐锁住,动作挺滑稽的。   “你们已被扣留,不可以擅自通电话!”康妮命令警员夺走邓爵士手中的电话。   “谁敢上来抢电话?”我即刻挡在邓爵士身前说。   “康妮,我现在拨电话给处长,并不是拨给外人,你最好别乱来,控制一下情绪,更别想开枪偷袭我师父,除非你的子弹可以透过我的身体……”邓爵士挡在我身前说道。   “放心,好徒弟,子弹伤不了我的,谁敢开枪就等于送自己到鬼门关或监狱,电话交给我……”我若无其事般的言谈,目的是吓唬警员罢了。   第三十二卷 第四章 香火问题   我们在会议室与康妮和警员闹了一阵后,劣势的环境逐见好转,康妮虽是警官的身分,但处理事件上尚欠说服力,加上芳琪的言词攻击,导致个个警员动作放慢,似在无声抗议。   而父亲的狡猾装病,使我如梦初醒,不再徘徊在狂躁和痛苦的边沿上,而章敏可就不好受,双腕红肿,怪只能怪她祸从口出,且在不适当的时候说不适当的话,   相反,芳琪和父亲却做到了……   我接过邓爵士的手机,直接拨给处长,要求他另派警官处理此事,恰好他已抵达医院门口,只好等他上来当面再议。我趁这段时间上前慰问父亲,相信他得知处长抵达医院的消息,应该很快便会苏醒,医生和两名护士刚好在这时候匆匆忙忙进来为父亲开始检查。   果然,父亲经过医生的诊断后,终于醒来,我和芳琪不禁发出会心一笑。   “医生,我父亲没什么事吧?”   “目前的状况应该没什么事,可能刚才受到刺激,血压急速上升,所以才会晕倒,由于病人已经上了年纪,建议最好是留院观察几天,顺便做个全身检查,这样会比较清楚。”医生提出专业的意见说。   “龙生,医生的建议很不错,你说是吗?”芳琪对我说道。   芳琪表达的用词和表情,显然希望我接受医生的意见,其实我明白她的用意,在这段非常时期里,他老人家应该多多修养,没必要承受无谓的忧虑和委屈,再者,跑来跑去的到医院探望紫霜,亦会十分劳累,此刻留院不失为最佳时机。   “我不需要留院观察……”父亲抢着说。   “老人家,别这么激动……”医生笑着说。   “医生,我非常乐意接受你的专业意见。另外,我想请问你是否知道另一位伤者关紫霜小姐的状况?”我忐忑不安的问医生和护士说。   “伤者仍在手术室里,相信手术应该没这么快……”其中一名护士回答说。   “哦!希望紫霜能尽快安全离开手术室。对了,这位护士小姐,能否帮她敷点药,以减低她的痛楚?”我指向章敏的双腕说。   “可以……我看看……”医生随即检查章敏手上的伤痕,接着摇摇头瞪向警员一眼。   “怎么了?”芳琪问医生说。   “这位小姐,他们有虐待你吗?如果有,我可以代为投诉。”医生指向警员说。   “你问她……她是大律师,比较公正……”章敏望了芳琪一眼,并指着她对医生说。   “她是大律师?抱歉!失言了……”医生惊讶中,望了芳琪手上的手铐一眼,随即道歉说道。   芳琪愕然瞪了章敏一眼,接着望了康妮一眼,随即又望向父亲一眼,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。   我感觉她不知如何是好,假设这问题发生在我身上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   而邓爵士则在我身旁,不停向芳琪暗示些什么似的。   “有!”芳琪回答说。   “你……”康妮脸泛怒气之容。   “你死定了!有人指证你了!活该!”邓爵士兴奋中嘲讽康妮说。   “这位警官,医院的伤者便是我的病人,我不容许你们再肆意虐待我的病人,还有投诉是我的责任,抱歉!”医生对康妮说完后,便对护士窃窃私语,最后护士小姐记下章敏和我父亲的身份资料便离去。   “龙生,我不住院,可别给我办入院手续!”父亲提醒我说。   “爸,我知道你刚才装病,但你不妨留在医院做个全身检查,一来可以代我照料紫霜和婷婷,二来可以减去传媒界的压力和现在没必要的麻烦。”我小声说道。   “要我代你照料紫霜和婷婷?”父亲不满的说。   “爸,紫霜和婷婷养病期间,只有你的身分才能驱走前来骚扰的警员,况且刚才看过你的掌纹,发现木墨方位呈现青暗之色,恐防肝部出现问题,病向浅中医,有病当然要尽快治理,切莫讳疾忌医……”我苦口婆心说道。   “这……好吧,为了照料紫霜和婷婷,我就委屈住院……”父亲叹口气的说完后,不停查看自己的掌心。   突然,房门再次打开,只见数名警官和几名警员陪同处长浩浩荡荡的走进来,当处长进来看见坠下的天花板装潢,不禁吓了一跳,接着第一时间走到章敏身旁,查看双腕的铐痕,两名警官则把康妮叫到一旁问话,看来他们的身分可不简单。   “章小姐,伤口还痛吗?”处长关心问道。   “废话!”章敏不满的说。   “章敏,别这样……”芳琪偷偷拉了拉章敏的衣角说。   “刚敷了药,现在好了一点。”章敏很不耐烦的说。   “这就好……”处长以不满意的眼神,朝康妮的方向望了一眼。   处长无奈的眼神,仿佛在告诉我,此刻十分为难似的,或许刚才医生已向他作出投诉,要不然他绝不会进来的第一时间便上前慰问章敏的伤势,碰巧这时候外面又传来吵闹声,原来是鲍律师被门外警员阻拦,最后在处长的同意下,鲍律师才奉旨进入。   “师傅,抱歉,来晚了,哇……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鲍律师惊讶的说。   “详情让芳琪告诉你,先借件外套给我。”   鲍律师脱下外套递了给我。   “芳琪,快披上,你冷了很久了,别着凉。”我接过鲍律师的外套,亲自披到芳琪冰冷的肩上。   “谢谢!医院的冷气就是……”芳琪脸上泛起温馨之红霞说。   “谢大状,到底发生什么事,有什么我现在可以做的?”鲍律师问芳琪说。   “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芳琪引用许多英语向鲍律师讲解,而身旁的处长听了蹙额愁眉的,最后很生气走到康妮身边,不停向她追问,而我则没向处长做任何投诉,因为父亲不出声必有他的道理,所以我也不出声,只是怒目咬牙直瞪着他。   “不可能吧?简直不敢想像……你是大律师,为何不出声阻拦呢?还弄成这样……”鲍律师望着芳琪腕上的手铐说。   鲍律师问得好,其实我也不明白芳琪为何不以大律师的身分阻止康妮的恶行。   “也许我无法接受康妮破格的事实,迷惘中很想知道她接着会怎么样,加上心想反正处长会赶来,她应该不会再搞出什么花样,所以一方面静观其变,另一方面收集她犯错之证,以便作出有必要的反击,只是没料到龙生的冲动会弄成这样……”芳琪望着坠落地面的天花板装潢说。   “康妮犯错之处是……”鲍律师点点头问说。   芳琪再次以律师专业的术语讲解,鲍律师忙记下所说的话,至于那些是什么东东,我就不清楚,只知道康妮将要面对很大的麻烦——她惹上不该惹的冷艳谢大状。   “记住,如果康妮没再为难我们,你就给她留点后路,毕竟她曾是我的好朋友,亦是龙生的……总之……你……看着办……”芳琪欲言又止的对鲍律师说。   “我知道了……”鲍律师将芳琪所说的话,全部记在小型电子簿上。   另一边,处长勃然大怒直责康妮,身旁那些高级警官个个垂下头,不过处长就是处长,总有一些过人之处,很快便重新调配工作,而康妮则像个闲人似的,站在一旁,闷闷不语。   望着康妮失落的模样,我内心竟对她泛起怜悯之心,刹那间,感到十分的迷惘,甚至急切想知道,她为何要背叛我们,或许我现在的情形和芳琪当时的情形一模一样,为了探出迷惘的原因,导致康妮在得寸进尺的环境下,造成此般的过错,到底是我和芳琪害了她,还是她明知故犯呢?   “明知故犯……明知故犯……”我自言自语的说。   “龙生,你喃喃自语的,到底想说些什么?”芳琪问。   “康妮刚才错得很离谱吗?”我灵机一动的问芳琪说。   “是!错得很离谱,逮捕行动中,程式上非但出错,亦触犯警务条例,严重侵犯人权法,如果控上法庭,最高刑罚可判入狱三年,相信法官不会轻判,因为这些过错是不容许发生在警官身上,对了,怎会有此一问?”芳琪简单的说。   难怪芳琪会提醒康妮,刚才她所做的一切,法与理都不合逻辑,不可再执迷不悟,但康妮为何要明知故犯?她不是视官职为生命中,最重要一部分吗?   这时候,处长交代一切工作后,向我们这边走过来。   “龙师傅,抱歉,由于刚才收到最新的消息,才知道你们是整件事的受害者,所以之前的指控,完全是场误会,现在没事了……”处长尴尬的笑着说。   处长可真轻松,以一句“收到最新消息”的话,便想将整件事一笔勾消,幸好他这次遇上百事缠身的我,要不然他的头可大了。   “你们警方做事也挺讲效率的,之前要锁要打的,现在就笑起脸若无其事般,不知何时又会秋后算帐,上门捉人了……”我假装很不满的说。   “不会的,警方处事不会如此草率,刚才只是一场误会罢了……”处长说。   “处长,对不起,我有一个疑问,刚才你说所有的事只是一场误会,是否包括指控邓爵士策划杀人一事,亦属于误会呢?”芳琪直接问道。   “这……”处长犹豫的目光望向身边的警官说。   “处长,据警局得来的口供,有些人是邓爵士指使的。”其中一位警官对处长说。   “处长,既然如此,相信整件事已不再是误会了,带同你的警官一起法庭见,还有你刚才说的那番话。”芳琪板起很严肃的脸孔,指着刚才说话的那位警官。   “让我处理,你先退下去……”处长皱起眉头叫身旁的警官走开。   芳琪出其不意向处长施加压力,手法真够狠且直接的,现在我渐渐明白,她刚才为何不加以阻拦康妮的恶行,原来是留个后步,收集罪证,以便作讨价还价之用。   “谢大状,如果警方不相信,或怀疑警局那份口供的真实性……”处长尴尬的说。   “处长,别说什么如果或假设之类的,打开天窗说亮话吧!”我不耐烦的说。   “龙生,这样说吧,警方不相信警局那份口供的真实性,而这里所发生的一切,亦是一场误会,包括受伤的那位章小姐的投诉,至于这天花板的装潢,你亲自向医院交代清楚,警方不加以追究,行了吧?”处长对我说完后,望了芳琪一眼。   “还有……”   “龙生,你还想怎么样?别忘记,康妮可是你的女朋友……”处长恼羞成怒的说。   “处长,别大动肝火,我是指这个。”我举起手望了望手铐说。   “哦!把它松掉……”处长命警员松开我们的手铐说。   “先松开她们的手铐。”我对迎面走来的警员说。   警员即刻上前为芳琪和章敏松开手铐,芳琪随即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,看来这口气她也憋了很久,内心暗地里不禁对她轻叹,一位饱受委屈的苦大状。   “对了!龙生,这宗命案事件,我会交给另外两位警官接手处理,但你们必须留下一份口供给警方,知道吗?”处长说。   “处长,如果在此给口供,我绝对没有问题,如果到警局,可不方便,因为紫霜正在手术室抢救中,希望你能谅解……”   “这……好吧!”处长对身旁两位警官交代几句说。   “处长,那我的弟弟呢?”章叔叔问处长说。   “你弟弟做过什么事,你应该很清楚,一切等医生报告出来之后再议,还有,龙生,请你也控制情绪,别胡乱发脾气,以免吓坏我的手下!”处长说完,急着将康妮带走。   “处长,请留步……”我脱口而说。   “又有什么事?”处长走到门边,以既不耐烦的语气回答说。   “谢谢。”我点头以表谢意。   “嗯……”处长尴尬的笑了一笑,便走出房门接受记者们的纠缠。   我们几个被警方同时分开问话,直到给完口供后,才准许我们私下交谈。   “章先生,虽然警局已有人前来自首,但警方仍要扣留令弟章锦春,所以这段期间你不能与他会面,直到律政处撤消对他的指控为止。”警员交代完便离开。   “但我弟弟现在这种状况,怎么不让我照顾他呢?”章叔叔不满的说。   “喂!有人到警局自首是什么意思?你有没有搞错,他弟弟在我们几个人面前杀人,难道还有假的吗?”章敏很气愤的怒骂警官说。   “章敏,控制一下情绪,别胡闹……”芳琪尽力拉着章敏,不让她冲上前胡闹。   “敏儿,别这样胡闹。”章叔叔劝章敏说。   “去你的!你们两兄弟没有一个好人,要不然我妈便不会惨死……”章敏在悲痛的吵骂声中,双腿发软的泣不成声。   芳琪和鲍律师急忙上前扶起章敏。   “请继续……”章叔叔对警官说。   “章先生,令弟在医院有专人照顾,加上有警员看守和保护,这点你大可不必操心,这是我的名片,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络我。”警官很客气的对章叔叔说。   “好吧,我的律师很快会与你联系。”章叔叔说。   “需要警方协助……你离开这里吗?”警官尴尬的说。   “不必了……”章叔叔很冷静的说。   “那好……各位再见!”   警官很有礼貌的退出房间,但我知道他临走前,已安排两位警员在门外看守,想必是阻拦记者前来骚扰,另一个原因则是不想节外生枝,尽可能保护章叔叔的安全离去。   听了警官和章叔叔的对话,我不得不佩服章叔叔的处事效率,警方还未取完口供,已经有人到警局自首,问题是章叔叔一直和我们在一起,是谁安排自首之人呢?另外,这场小风波表面上算是结束,但背后仍有许多问题要处理,当然包括康妮一反常态之谜。   当所有的警员退出房间后,坐在一旁闷不作声,只顾掂量自己掌心的父亲,终于站起身走到章叔叔面前。   “锦东,你我年纪不小了,既然事情已发展到这个地步,再作无谓的争吵,亦于事无补,但不代表我原谅你了,毕竟我的媳妇还在手术室抢救中,生死未卜,你能否念在我们过往的交情,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一遍,以解我心中之谜,我不想日后带这个疑问到棺材里……”父亲伤感的说。   听父亲说这番话,心想不是我刚才说他肝脏有事,而把他给吓坏了吧?   “老邵,既然你把话说得这么清楚,我亦不想瞒你,就算日后不再是朋友,现在说清楚也是好的,免得留下一个遗憾。”章叔叔叹气说道。   “嗯……说吧!”父亲冷静的应了一声,坐到章叔叔身旁细心聆听。   “老邵,当你还没有找回龙生的时候,面对邵家绝后一事,心里总会耿耿于怀,直到你找回龙生,得知延续香火有望,自然而然,便当他是你的生命,说到这里,相信你已明白我的苦衷……”章叔叔说。   “锦东,你是说章夫人肚里……但那是你弟……”父亲惊讶中,却欲言又止的。   “没错!龙生的神数果然很厉害,轻易测出我夫人肚中的孩子不是我的,经手人是我的弟弟,当时我很气愤,甚至不敢相信锦春会干出此伤风败德之事,但事实胜于雄辩。我仔细想了一晚,虽然我被套上绿帽子,但章家香火终究有望,而我身为章家的长子,试问能怎么样?难不成家丑外扬,堕掉章家的命根子,再将妻子和弟弟杀了?别忘记,我已死了一个弟弟……”章叔叔哀伤的说。   众人听了章叔叔说这番话,甚表同情,唯有章敏显得很不耐烦,要不是父亲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孔,章叔叔恐怕又要挨骂了。   “你的意思是说,你弟弟章锦春用你夫人肚中那块肉,反过来威胁你?”邓爵士忍不住抢先发问说。   “是的。锦春曾在众人面前说过,要我这个做大哥的为章家祖先做点事,譬如延续香火,相信龙生记忆犹新吧?”章叔叔问我说。   “没错,章锦春确实在我们前面说过这句话,我亦曾担心他会使用威胁手段,不过当时很多事要处理,迎万小姐说我身上的降头术无法解除,接踵而来的是杨宝金的疑问,加上又要开解众人对我的忧虑,回到房间不巧又发生章太太掴章敏一事,导致疏忽章锦春使用威胁手段一事……”我解释说。   “难以相信章家会发生如此荒谬的事,真是造孽!”父亲感叹的说。   “他妈的,你就为章家一点香火,便狠心将我母亲给出卖,你还有人性吗?我妈怎么说亦是章家的一份子!还说给我母女俩一个交代!哼!”章敏激动的说。   “敏儿,其实我挣扎了很久,怪只能怪你母亲太执着,不肯妥协锦春断两条腿的条件,而非置他于死地不可。试问他死了,章家延续香火还有望吗?如果玉方肯妥协锦春断下两腿,保留章家延续香火的希望,我肯定不会出卖你们,必会与锦春反抗到底,只可惜你母亲的势力很大,我不能不维护锦春……”章叔叔解释说。   “因为我母亲有势力,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,置她于死地不可?”章敏动怒的说。   “不!我和锦春的协定不是你说的那般,我骗玉方说一切由我亲自处理,目的是想锦春有安全离去的机会,然而,为了让他日后有能力应付玉方,我将船上所拥有的实权,包括我太太,全都给了他,一来是巩固他的江湖地位,免于伤害,二来是保留夫人肚中的章家血脉,由始至终,从未想过要你母亲的命……”章叔叔说。   “锦东,你是说岸上的人,不是你叫来砍龙生和章太太的?”父亲惊讶的问。   “当然不是!上岸前我还向龙生保证不会有事发生,至于,岸上的人是谁找来,我可不清楚,但不排除是锦春的人。记得我还问过龙生,倘若上天要他众多女伴中死一个,他会选谁,最后我说他真幸福,还有选择的余地,而我则没有这个选择的机会,因为锦春不能死,如果他死的话,章家真的绝后……”章叔叔说。   “狡辩!船上的人是冲着我和母亲来的!”章敏激烈反驳说。   “我相信岸上的人不会是章叔叔找来的,因为整个过程中,他非但处于被动,还多次向章锦春求饶,要他放过章太太,如果是他找来的人,又何需求情呢?但章锦春找来的人,对象应该是章太太母女俩,没理由连我也想一起砍,难道事情真的如此简单,还是另有其人呢?”我怀疑的说。   “莫非是张家泉?”邓爵士冲口而出的说。   “嗯,鸣天说得也不无道理,想必早已有人安排一切,恐怕章锦春也被对方利用了……”父亲闭目沉思的说。   “现在最重要的是紫霜平安无事,锦春能恢复成正常人,背后策划者是谁,日后慢慢调查也不迟……”章叔叔说。   “对了,股票之事怎样了?”父亲问说。   “股票我会交给你们,这点你们不用担心,我很累……想回去了……”章叔叔说。   “你这样就走……哎呀……”章敏冲前拉住章叔叔的衣袖,不小心碰到伤口说。   “你想怎么样?反正我现在活着比死更难受,亦没有颜面活下去,干脆你把我杀了,或者随时随地前来去我的命,包括你……”章叔叔黯然神伤指着我和章敏说。   “章敏,别这样……”芳琪急忙将章敏拉开,免得她有做出傻事。   章叔叔走了后,芳琪安排鲍律师同医院商讨赔偿天花半板装潢一事,而她与邓爵士则为父亲和紫霜安排另一家医院和专科医生。   第三十二卷 第五章 一场恶斗   会议室的小风波结束后,我们几个急忙前往手术室,等候紫霜的消息,途中,遇见记者们正与几名大汉发生争吵,仔细一看,发现原来驱赶记者的大汉,正是张家泉的保镖,以外的是迎万也在场,于是我上前探个究竟。   “龙生来了……”记者急忙拿起相机不停的向我拍摄。   “走开!”张家泉的保镖阻拦我说。   无奈的我只能站在记者前面,聆听章叔叔的谈话,只是没想到迎万对我竟视同陌路,遭受迎万这般对待,我心里十分不好受,但却有千言万语要向她倾诉,刹那间,感到十分的矛盾;是我多情她无情,还是她在逃避她自己呢?   “听着,普天之下,除了我师傅虎生之外,只有我能将你弟弟医好,如果你继续让他待在医院里,结果只有死路一条,你不妨想象目前尸冲卵只包着脑膜,一旦卵破成冲,侵蚀脑髓,会出现什么样的惨状,他的生命又可以维持多久……就算到时候我肯替他解降,恐怕已经是个植物人了,哈哈!”迎万对章叔叔说。   惊惶颤抖的章叔叔,吓得答不出话。   “章老板,我已命人到警局自首,你还顾虑些什么呢?”张家泉安抚章叔叔说。   “刚……才处长……告诉我……锦春……无法……保释……”章叔叔颤颤抖抖的说。   原来安排到警局自首的人,果真如邓爵士所猜是张家泉,这么说,岸上砍我们的人也张家泉在背后策划一切,看来真相呼之欲出……   “爸,你听到了……”我小声对父亲说。   “听到了……”父亲怒目切齿沉着气的说。   “龙生,千万别乱来。”芳琪忙劝着说。   “龙生,听琪儿的话,别轻举妄动。”父亲说。   “嗯……”我没兴趣的回应一声。   张家泉突然仰天大笑!   “章老板,以迎万小姐的功力,若要救令弟的话,何须警方释放,只要她在外面施法,你弟弟必会清醒来,到时候你还担心令弟应付不了警方吗?”张家泉冷笑着说。   “这……或许是……”章叔叔支支吾吾的说。   糟糕!果真被章敏料中!倘若迎万替章锦春解除了降头术,那她日后想报双亲之仇便难上加难,亏我之前还权她走一步、看一步,现在可好了,万一章锦春获救,就算章敏不找他,恐怕他已自动找上门来。   谁料,我还没把问题想清楚,章敏已压抑不了恶躁的激动冲上前,幸好芳琪及时把她给捉住,但芳琪又怎能阻挡蛮劲的章敏?情急之下,我只好将身体挡在章抿面前,免得让那些大汉在她身上揩油,但挡在章敏身前亦是一件苦差,试问被一对饱挺弹实的乳房顶在胸前,欲火的煎熬,又岂会好受?   “章敏,别冲动,我不想你步上章锦春的后尘……”我劝阻章敏说。   “我总不能眼睁整看他们达成协定!”章敏不顾一切,大闹大吵。   章敏的吵闹声,终于引起了张家泉的注意,怎料瞥了一眼后,就露出狞笑。   “章老板,原来令弟的另一个仇家章小姐亦在场,假设令弟大病未愈,不巧又遇上她的话,不知会有什么下场呢?”张家泉危言耸听的对章叔叔说。   “不用想!只有死的下场!”章敏使劲将我推到大汉身前,冲前一步,越过人墙。   章敏就是性急,恐怕这撮盐入火的性情会误她一生,眼下我只好使劲推开大汉,迎上前守在章敏身旁,以防张家泉暗施毒手。   “敏儿,不要乱说话……”章叔叔说。   “迎万小姐,我原本要找你,刚巧在此给我遇上,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,只要你不救那个王八蛋,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!”章敏爽快的说。   章敏处事就是不经大闹,所谓万事皆是急中错,她这么一说,不就等于帮了张家泉一把,逼章叔叔尽快妥协,甚至有机会被张家泉牵着走,不过,奇怪的是迎万竟对章敏不屑一顾。   “迎万小姐,说话呀!我在问你呀!”章敏走到迎万面前,面对面瞪着她说。   “你是龙生什么人?”迎万反问章敏说。   “他是我认识还不到廿四小时的朋友,你问这个干嘛?”章敏直接回答说。   迎万闭声不答,嘴巴似念着什么咒语,手指不听的合算,接着以一种很诧异的目光,转向芳琪的方向望了一眼。   “张先生,我先走一步,如果有消息再通知我吧!”迎万匆促的说完后,便急着脚步匆匆离去,张家泉也来不及问是什么原因。   迎万诧异的眼神,我瞧得很清楚,自然而然望向芳琪一眼,发觉没有什么不妥的,抑郁,她算出什么东东,导致会出现如此大的反映,可真是莫名其妙,张家泉也和我一样,脸上流露出讶异的表情。   “喂!迎万小姐,你怎么这样没礼貌,还没回答我的问题,便掉都而去?”章敏很不满且埋怨的说。   “章老板,言归正传,刚才提出救你令弟的条件,现在有决定了吗?”张家泉问。   “锦东,张家泉提出什么条件?”父亲忍不住发问说。   “这……这……”章叔叔很难为情似的,答了半天也答不上话。   “我的条件就是你想要的东西,明白吗?”张家泉洋洋得意的说。   难道张家泉要章叔叔手的股票?看来八九不离十了,原来这家伙早已部署好一切,这步棋他下得可真秒,从后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,占尽了上风兼手操胜券。   当初还以为他这趟必败无疑,怎料失败的竟是我们,还是父亲说得对,张家泉确实不容易对付,心里不禁对刘美娟滴下惭愧之泪。   “锦东,你不能答应张家泉,别忘记你已经答应给我们了,不可食言呀!”父亲激动的说。   “老邵……对不起,为了锦春,我不能不答应……”章叔叔惭愧的说。   “哎呀!你……哎……”父亲气得说不出话。   “老邵,希望你明白我的处境,我是逼不得已的……”章叔叔叹气的说。   “哈哈!在场各位记者,请你们做个见证,刚才章老板口头上已经答应将酒店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我,同时,我亦可代表邵爵士宣布,收购酒店计划彻底失败,哈哈!”张家泉意气风发的说。   “邵爵士,张先生说的话是真的吗?你们收购酒店的计划,是否彻底失败了?请回答……”记者们把握时机转向父亲追问说。   “你……你……琪儿,我们走……”父亲气得面红耳赤,拂袖而去。   父亲恼怒的离去,想必是到手术室外等候紫霜的消息,而不想被记者们纠缠,既然他身旁有芳琪陪伴,我亦很放心留下陪伴章敏,然而,令我好奇的是,当章敏得知章叔叔将股票转交到张家泉手中,他竟没有出现丝毫暴躁如雷的反映,相反以极冷静的态度处之泰然,实在难以理解。   “章老板,刚才张先说你你答应,将酒店百分之五的股份转让给他,不知是真的吗?”数位记者一起发问同样的问题。   “是……的……”章叔叔点头叹气的说。   记者当然不会错过任何搜刮新闻资料的机会,瞬间,问题如排山倒海而来,但章叔叔没有作答,最后由医院的保安人员驱走了现场的记者。   “张家泉,我已答应你的条件,什么时候叫迎万小姐救我弟弟?”章叔叔问张家泉说。   “章老板,只要股票交到我手上,我便会叫迎万小姐救令弟,眼下你还是赶快办理股票转移一事,我等你电话。”张家泉说完,递了张名片给章叔叔。  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,恐怕一切已成定局,父亲既然不再争议,我也没必要再作无谓的争吵,还是早点离开,免得受气。   “我们走吧!”我对章敏说。   “龙生师父,别这么快走嘛,是否怪我没和你打招呼呢?”张家泉走过来说。   瞧见张家泉春风得意的摸样,我就无名火起三千丈,恨不得将他毒打一顿。   “张家泉,我和你有什么招呼好打的,哼!紫霜这笔帐,日后我会跟你算清楚,走着瞧!”我气愤的说。   “龙生,除了紫霜这笔帐,别忘了也向我讨康妮这笔帐,当**不是很神气,以一瓶红酒轻易识破姓林的底细,但今日怎么会如此失策,竟然没有察觉你身边的女友康妮呢?不是被女人的肉体,蒙蔽了双眼吧?哈哈!”张家泉讥讽的说。   “你……”我气得紧握起拳头,准备一拳打爆姓张的猪头。   “怎么了?生气想动武?别忘记这里是医院,有很多警察看着,就算你动手也未必是我的对手,再说万一紫霜醒来的时候,知道你被控伤人罪,或被关进牢里,不知会怎么想?不过她能否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,哈哈!”张家泉笑着说。   对!我不能冲动!绝不能让自己出事,不能再让家里人为我操心……   “对了!章小姐,刚才你对迎万小姐说的话,我很赶兴趣,等股票到手后,我们不妨坐下谈谈,还有你母亲的死,我深表遗憾,或许是天意吧,要不是龙生向你母亲要股票,那章锦春便不会狗急跳墙,狠下毒手,但我要清楚的说明一点,我的目标只有龙生一个,没想到章锦春会因龙生而杀你母……”张家全色迷迷对着章敏说。   张家泉白名在煽风点火目的是想挑起章敏对我的仇恨,他手段相当高明,非但推卸自己的责任,还顺水推舟,将责任一起卸到我和章锦春身上。   “张先生,这件事我不会怪你,我只认谁是操到之人,这点你可以放心。”章敏友善的说。   “章小姐,这样我就放心了,我不想与美女有任何误会,总之,股票我到手后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……”张家泉手搭在章敏的玉肩上。   “谢谢!”章敏脸泛红霞,小鸟依人般的道谢。   气死我了!张敏对张家泉的友善态度,看得我双眼冒火,忍无可忍!   “缩回你的脏手!死太监!”我冲口而出,用力拨开张家泉搭在章敏粉肩的手说。   “你说什么?”张家泉恼羞成怒,趁我拨开她的手臂之际,以很快的手法反将我的手腕给扣住。   情急之下,我唯有即刻扣回他的手腕,并暗地里运起七星神功护身。   张家泉的眼神,如猛兽般死盯着我,不寒而栗的冷意,已出现在我身上,虽然我担心打不赢他,但我不会畏惧,即使打不赢他,中他一拳便是一拳。   “我说你是死太监!难道说你是死太监有说错吗?”我踏前一步说完后,拉下对峙之腕,搁置于两人腿旁,以作掩饰。   刹那间,两人屏息凝神,不敢乱动,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,我深知大风雨的前夕,总会特别的寂静,故集中精神不敢松懈。   “你这不知死活的龙生,处处与我作对,想置我于死地,现在还肆无忌惮,辱骂我是死太监,别以为大庭广众之下,我便不能伤你,傻小子……”张家泉沉不住气,五指开始发力,脸露狞笑的说。   果然,手臂传来一阵阵冰冷的感觉,直透腕骨,料想张家泉已暗施内劲,我急忙提起丹田之气,逼出玄极冰火之龙猿神功,想以强悍的劲力,将他手腕狠狠的掐断,速战速决。   怎料,我的劲气一送,即被他腕骨冰了呢感之气所化解,无法攻入腕骨之内,然而他传来的冰冷的劲气,亦被我体内的龙猿神功所化解,算是打成平手。   “现在知道我厉害之处了吧,我倒想看看你那不成气候的功力,到底能支撑多久……”张家泉在我耳旁傲慢的说。   既然龙猿神功无法攻入张家泉腕骨之内,唯有加强内息,逼出更强劲的内力,以求一击成功。   正当使劲将丹添内息源源不断输出的时候,突然,丹田之位竟出现冰冷的感觉,而手臂也开始感觉逐渐冰冷,惊讶的是,这股冰冷竟和张家泉攻击我的内劲一模一样,手臂的肤色亦逐渐泛起紫青之色,好比龙根紫青鳞光般。   “你的手怎么会泛起紫青之色,你怎会……这神术……”张家泉惊讶中愕然瞪着我说。   腕上泛起的紫青之色,使我想起高太太曾说够,龙根紫青鳞光是吸取了仙蒂身上邪气所致,导致体内真气与邪气混浊,一旦真气被邪气笼罩,便会出现紫青鳞光。   现在我明白了,刚才我使劲轰出阳刚之气的龙猿神功,但张家泉的功力在我之上,屡次都被他身上的邪劲所化解,在阳刚之气不足的情况下,最后,我体内原有的邪气,亦被他侵入的邪气所牵引,导致混合一体……   “死太监!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?还不请饶!”我不知道两道邪气混成一体,对我有没有坏处,但见他慌张的摸样,我较为镇定下来,当然我不知道继续僵持下去会鹿死谁手,唯有作试探似的的怒骂。   “不!快松……开你的……手……”张家泉惊愕切颤抖的说。   张家泉的将呀,使我灵机一动,他要我放手,肯定对他有利,没理由会对我有利的,如果我反其道而行,那肯定对我有好处,反正他现在不断使出内劲想甩开我的手,正处于大好良机,于是我不管三七廿一,拼命紧捉他的手腕不放,还变本加厉施展右掌的龙猿神功,誓要将他体内的真气给吸个一干二净。   “放手……不要……”张家泉神色慌张,拼命利用身体的推撞力,想撞开我的双手。   我当然不会给他轻易的撞开,脚步一沉,平衡身体,心想就算给他撞跌,也要紧紧捉他的手腕不放,报酬雪恨的推动力,已成为我内劲的发动机器。   “就算死,我也不会松手,我要与你同归于尽……”我发出十二成的功力说。   张家泉体内冰冷真气,源源不断被我吸入体内,虽是感到十分冰冷,而且邪气入体的恐惧感亦相应加剧,但望着他那张僧恶的脸孔,便联想起刘美捐的不幸,种种的怨气和怒火,已不容许我再多顾虑,或对他仁慈什么的,眼前只有一条路,就是不顾一切向前冲,趁他病,夺他命,替天行道……   “不……快……快推开……他……的手……他入邪了……”张家泉通知身旁的愚蠢保镖说。   张家泉的保镖见状急忙上前推开我,幸好我两名徒弟够机警,急忙上前助阵,鲍律师以身体阻挡保镖对我的侵犯,而邓爵士冲前当第一道城墙,不过,他们的推撞,引起很多人的注意,一场原本鲜为人知的斗法,此刻已演变成闹剧,最开始当然还是那些记者们了。   “那边大打出手了!”记者叫喧吵闹的说。   “这里是医院,不能吵闹,走开……”保安人员急忙架起人墙,阻挡记者。   张家泉多次甩不开我的双手,内息显得十分衰弱,脸上红润之色消失,呈现苍白之容,然而,我从他体内吸过来的冰冷邪气,原本的冰冷此刻已成冰冻,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,甚至无法停顿下来,但看他痛苦之中的痛苦,我内心便涌起无法克制的兴奋。   “放开我……我不行了……虚……脱……了……”张家泉全身发软,嘴角流出唾沫的说。   眼看张家泉的内力已经被我吸得八八九九,而我体内的冰冻之意加剧,心想这些都是冰寒的邪气,亦该适可而止,接着引气归元,决定停止这场恶斗,但引气归远后,身体仍是感到异常的冰冻,最后只好利用天罡修元法,加快调和内息,可是另一个问题却出现了——万一张家泉死掉,我如何置身事外呢?   “张先生,怎样了?别捉住我的手,需要找医生吗?”我装出关心的语气说。   “护士小姐!有人病倒了!快找医生前来急救!”鲍律师喧嚷着制造气氛说。   “师父,这里是医院,你不必担心,医生很快来……”邓爵士说。   “张先生,不用怕,捉住我的手,医生就来了,我会支持你的……”我忍着笑说。   “你……”张家泉讲了一个“你”字后,再也无力气说下去。   “你该死!那时候在酒店的地库,我和刘美娟给你打得半死,幸好我大难不死,不过,实话说,你可曾想过会败在我手里吗?”我讥讽的说。   张家泉已没力气说话,刹那间,看见他此刻的处境,我感到很可怜亦很害怕,可怜的是如此富有的人,为何不好好享受人生,偏偏要学什么神术,闹到如此下场,害怕的是我日后会不会也和他一样个落得如此下场。   医生和几名护士匆匆赶来为张家泉做急救工作,注射、氧气筒全都用上,但他仍是毫无起色,最后在慌慌张张的情况下,不知送到哪个部门急救……   “师父好厉害,将那王八蛋打到不成人形了,哈哈!”邓爵士得意忘形的说。   “师父,看见他现在的死样,心里可痛快及至,可惜师母错过精彩的一幕。”鲍律师兴奋的说。   “你们觉得很好笑吗?我觉得没什么好笑,别忘记你们两个是我的徒弟,亦算是风水神术界的一份子,不该持有幸灾乐祸的心态,算了……我只是不想你们做出损害阴德之事罢了……”我愁怀伤感的说。   “师父,怎么了?没事吧?”邓爵士不解的问。   “师父,我们是否刚才说错话了,令你不开心呢?”鲍律师关心的问。   “不!我不开心是怪我自己出手太重,怎么说都是人命……哎!”我叹气的说。   “师父,别想这么多,张家泉只不过是因果报应罢了,我们上去吧!”邓爵士说。   “嗯,说得也对,因果报应……”我点头同意的说。   我们师徒三人前往手术室,等候紫霜的消息,途中,我不禁问自己,我和张家泉是否走同样的路,日后会不会步他后尘呢?   第三十二卷 第六章 紫霜命危   刚才无意中与张家泉拼搏了一场,但从没想过轻易便将他击败,甚至将他体内的真气全数吸入体内。此刻心里除了对龙猿神功感到惊讶之外,眼见张家泉落得如此下场,心中亦很难过,不禁反复问自己,日后是否也会步他后尘?   不知不觉,来到正在为紫霜急救的手术室外,静宜见了我,即刻冲上前紧紧将我拥抱,嚎啕痛哭,巧莲虽是没有激动的动作,但红肿的双眼,已诉出茹泣吞悲的一面,师母则伏在芳琪肩膀上,黯然神伤,唯独,凤英母女俩毫不在乎似的,依然谈笑自若,真看不透这对母女到底有没有同情心。   “龙生,你来了啊,怎么这么迟才来呢?快到这边坐下。”仙蒂拉我到椅子边。   “放开我!”我很不高兴甩开仙蒂的手说。   “到底发生什么事?不会是……”芳琪随即问邓爵士和鲍律师。   “刚才师傅……还是让师弟说吧!”邓爵士原本想说,但望了我一眼,欲言又止。   “师母,刚才师傅和张家泉大打出……”鲍律师走到一旁,讲述我和张家泉一事。   所有的女人开始很紧张的听,后来听得津津有味,只是芳琪的神色较为紧张。   “张家泉身上有伤痕吗?龙生会不会被牵连伤人罪?”芳琪惊讶中追问鲍律师。   “没事!张家泉没有表面伤口,情形像心脏病发,现在已送往急救……”鲍律师说。   奇怪,怎么总是感觉少了一人?   “对了!怎么不见父亲了?”我突然想起不见父亲的踪影,忙追问说。   “我在这,刚才的话我全听见了……不妙……”父亲带着喜忧参半的脸色走过来说。   “邵爵士,这边坐……妈,走开!”仙蒂忙上前献殷勤,将父亲拉到凤英旁边坐下。   “哼!”凤英很不高兴,脸黑黑的站起来哼了一声,坐到另一边去。   “下次有什么事都不要叫他,看了教人心烦!”父亲不悦的说。   “你以为我想来,只不过家里没有人,不安全罢了!”凤英反驳说。   “要害也不会害你!”父亲不满的说。   “你儿子仇家多的是,我怎知道会害谁?难保不会黑狗偷吃,白狗当灾,更何况康妮也可以是叛徒,难保这里还有……”凤英像个泼妇似的,吵起来可掩不住口。   “凤英!你说够了没有!快给我把嘴巴闭上!”我忍不住大喝一声说。   “妈!别吵!办正经事吧!”仙蒂对母亲说。   众人听仙蒂说办正经事,所有人的好奇目光同一时候转移到她身上。   “办什么正经事?”邓爵士好奇的问。   “没什么啦……”仙蒂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。   “说!”父亲以严肃的语气对仙蒂说。   “哦,那我说了……昨晚我们离开赌船的时候,龙生不是答应说我们输掉的钱,他会还给我们吗?”仙蒂垂下头小声的说。   “你怎么教子女的?这时候还……”父亲指着凤英气得说不出话。   “别管我怎么教子女,你无权过问,这都是你宝贝儿子亲口爽快答应的,不是我逼他,你可以问他,哼!”凤英冷冷的说。   我还以为仙蒂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,原来只是为了要钱这点小事,真是给凤英这母女俩气坏,难怪父亲会气得说不出话。   “爸,别生气,这件事让我来处理就行了。”师母急忙安慰父亲说。   “成什么话嘛!现在紫霜在里面生死未卜,外面就家里人讨家里人的债,成何体统!成何体统!紫霜是你的干女儿呀!”父亲气得面红耳赤的说。   “不关我的事,干女儿是你逼我认的,不是我要的……”凤英强词夺理的说。   “你!你……哎!”父亲气得磨拳擦掌,直眉瞪眼的。   “爸,你别激动,玉玲会处理的……”芳琪亲切的将父亲的肩膀说。   怒气填胸的父亲拂开芳琪的手,看来此刻很难令他老人家即时消气。   “爸,全是我的错,我没把家当好,对不起,让您生气……”巧莲惭愧的跪下说。   “巧莲,快快起来,你身体还未康复,快快起来……坐下……”父亲急忙扶起巧莲。   “是的……”巧莲点头说。   巧莲真有办法,只是轻轻一跪,吓得父亲他老人家急忙上前将她扶起,顿时,心中的怒气亦告全消,看来巧莲的心理战术又更上一层楼了。   “你随我来!还有你!”师母很生气拉走仙蒂,还有凤英这个杀千刀的。   我们虽听不见师母和凤英母女俩的谈话,单从师母的表情和动作,轻易瞧出正向她母女俩发飙,狠狠地痛斥一番,而我心中则痛快极了,因为师母发起脾气可不是开玩笑,这点我曾经领教过,所以当压在她身上怒插的时候,内心所涌现的征服感也是特别的兴奋,尤其是她那段哀怨的求饶声。   “够了!琪儿,叫玉玲过来吧,大庭广众,回家才给我骂……”父亲叹气的说。   “芳琪,还是由我去吧,你留下陪父亲谈正经事……”巧莲站起身说。   此刻,谁上前替凤英母女俩解围,便是她们的恩人,巧莲非但懂得收揽人心,并且一石二鸟,同时亦取得父亲的欢心,无疑加深我对巧莲日后调教仙蒂的信心。   “父亲,刚才为何您说不妙呢?”我故意转移话题说。   “龙生,今次你重伤了张家泉,你认为他师傅会放过你吗?”父亲忧郁的说。   “我除了担心龙生被指控伤人罪外,这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事……”芳琪说。   “你们是指夺取赤炼神珠时半途中杀出的那位黑衣人?”鲍律师好奇的问。   “笨蛋!除了他还有谁,多次一问。”邓爵士向鲍律师发牢骚的说。   “哇!那个黑衣人功力不简单,万一他出现,师傅能否……”鲍律师尴尬的望了我一眼。   “去你的!师傅怎会怕!”邓爵士反驳鲍律师说。   两徒弟的对答,足以说明天狼君的厉害,甚至对我的功力没信心,不禁令我想起是否会步张家泉后尘的问题。   “龙生,你怎会在这个时候与张家泉动武,如此的冲动呢?万一不幸出了事,谁来保护这个家,谁来保护家中大小?成大事者不能如此鲁莽的!”父亲教训我说。   面对父亲的质问,我没理由说因吃张家泉和章敏的醋,导致嫉恨在心,嘲讽谩骂,继而动武,何况现在也不能让父亲再次生气,恐怕要睁大眼睛撒谎了。   “爸,张家泉趁我不备,紧扣我的手腕,继而以冰冷的邪气攻击我,情急之下,我只好以内劲拼命抵挡,只求不被他伤害,从没想过要攻击他,况且我也没有信心能打败他,只是没料到我体内的邪气,竟与他的冰冷邪气融为一体,且将他的内力吸个一干二净,导致他虚脱倒地,整个过程只能说是意外……”我撒谎的说。   “龙生,你吸了张家泉体内的邪气,那你身体感到有什么不妥吗?那里……会不会出现紫青之色……芳琪紧张情况下,脱口说出尴尬的一句,导致脸泛羞涩之容。”   “放心,目前为止,我身上没出现什么异样。”我抢着说。   “邵爵士,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,最主要是师傅已打败张家泉就行了,起码先铲除了一个劲敌,至于张家泉的师傅,迟早也是要面对的,是无法避免的事实,到时候再想吧!”邓爵士说。   “听你们这么说,张家泉不是心脏病发作,而是被龙生打伤了?”章敏好奇的问。   我不知道怎么向章敏解释,毕竟神术功力这玩意很难令人信服。   “不!章小姐,张家泉不是被我师傅打伤,而是他跟师傅斗力气的时候,心脏病发作罢了。”鲍律师抢先的说。   “是吗?”章敏一对敏锐的眼神,半信半疑,不停在我们众人身上窥探似的。   “鲍律师,我相信章小姐是站在我们这边,没必要瞒她。”父亲说。   哎呀!糟糕!父亲怎会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,这回可有好戏看了!   “你为何要瞒我?别忘记我是最大的受害者,如果你们昨晚不出现的话,或许已改写今天的局面,呜……你们为何还要瞒我……”章敏黯然神伤的说。   父亲一向防人之心挺密的,没想到今次竟会如此信任章敏,对我来说既意外又高兴,心想要达成章太太的遗愿应该不难了,可是今回却难为了鲍律师,无辜成了罪人,要向泼辣的章敏解释一番。我想父亲处事以来,今回算是最失败的一次,希望不是因为年纪大的关系吧……   “章小姐,抱歉。对于你的遭遇,我十分同情,但我是他们的律师,有责任维护当事人的利益,况且我和你只不过第一次交谈,彼此都很陌生,当还没真正了解的情况下而有所隐瞒,亦属于人之常情,希望你别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,我正式向你道歉。”   鲍律师向章敏赔罪说。   “我不想跟你说话,你的话我不会再相信,走开!”章敏不客气的说。   “过分!什么话嘛!刚才你和张家泉交头接耳的交谈,你要我怎么分辨你是友是敌呢?现在竟然指责我的不是,还叫我走开,太过分了!别忘记我是你的律师,刚才你给警方的那份口供是我帮你的呀!”鲍律师勃然大怒的说。   “从这一刻起,你不再是我的律师,这样行了吧?”章敏气愤反驳说。   “多谢!我感激还来不及……”鲍律师讥讽的说。   “哼!”章敏发脾气向鲍律师踢了一脚。   “哎呀!你替我……”鲍律师痛楚的说。   “师弟,算了,别动火……没事吧!”邓爵士劝和的说。   鲍律师和章敏两人的小误会,竟演变成对骂的局面,恐怕所有人亦始料不及,章敏的火爆性格我很清楚,但鲍律师已低声下气向她道歉,而且整件事上鲍律师亦不是全无道理,没理由章敏还恶言相对,以脚相踢,好像有意找出气筒似的。   “师傅,这情形你看见的,别怪我没帮她。”鲍律师搓着小腿说。   “师弟,别这样,师傅夹在中间很为难。”邓爵士拉开鲍律师说。   “那就划清楚河汉界,反正你龙生也不是好人,瞧见张家泉答应找迎万小姐为我报仇,你就暗中将他打伤,还有脸在我母亲面前说什么照顾我,呸!”章敏恼羞成怒的说。   “章敏,事情并不是你想像中那般,我慢慢向你解释。”芳琪安慰章敏说。   芳琪急忙将章敏带到另一旁说话,也学怕彼此之间的误会加深吧!   “哎……”父亲不禁摇头,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。   “爸,不用叹气,既然知道章敏为何发我脾气,那就不是问题了,怎么说她面相属火爆之格,这点可以谅解,倘若她不发脾气,相反以冷静的态度对待,那问题可就答了,好比她知道岸上的人是张家泉找来,她非但不发脾气,反而讨好奉承张家泉,那才是真正的可怕。”我安慰父亲说。   “嗯,既然你知道这一点,相信你会处理了,那章敏的事就交给你办,千万别为难她,要体谅她的丧母之痛……”父亲再三叮嘱说。   “我会的……”我回答父亲说。   怎料!章敏的小风波,刚被芳琪带到一旁调解,另一旁的凤英又吵起来,父亲再次气恼的叫我过去看看。   正当我走出去之际,凤英竟向师傅的三角地带踢出一脚,幸好师母懂得闪避,两个女人随即大打出手,巧莲则用身体分开她们两个,我担心她们误伤巧莲,急忙三步当两步的冲上前制止。   “住手!到底发生什么事?”我喝止凤英和师母说。   “龙生,紫霜在手术室里急救中,所有人都心烦意乱,她们母女俩帮不上忙也就罢了,但这时候还顶撞父亲,继而讨钱什么的,我一气之下,扣回那笔钱当作惩罚,反正那笔钱也不是她们的,没想到她们心有不甘,居然当我的面咒紫霜过不了今天,你说我能忍下这口气吗?”师母愤怒指着凤英说。   “什么!你竟敢诅咒紫霜!”我气得扬起手,正想一巴掌掴向凤英的脸上。   “师傅,发生什么事?别把事情闹大……”邓爵士和静宜走过来,急忙捉住我的手说。   “龙生,让我处理……”巧莲阻止我和邓爵士说。   “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,如果不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,我肯定要你躺在地上爬不起来,哼!”我走开一旁让巧莲处理。   “成何体统!成何体统!”后面传来父亲的咆哮声。   芳琪这时候也走了过来,暗示父亲大发雷霆,别再吵个不停。   “凤英,你到底想怎么样,算了好吗?”巧莲走向凤英,面对面说。   “我怎敢想怎么样,你们邵家人多势众,合力欺负我母女俩,试问我又能怎么样?”凤英不满的说。   师傅气愤的推开巧莲,再次与凤英对质。   “现在谁得寸进尺,谁过分了?紫霜在手术室里急救中,你当我们的面咒她过不了今天,我不打你才怪,紫霜有事的话,我第一个找你!哼!”师母怒不可遏,直指着凤英的眉心说。